二人說了一回,瑧玉乃笑道:“現在且將此事放下不管,先理睬那冒牌貨之事;現在卻成了我們幾小我的活計了。”便又將今上令他幾人查問此事之話講與薛蜨聽了,又道:“依我看來,倒是今上查問當年皇後焚宮之事走了風聲。有人見重又翻起此事,不免起了心機,聞風而動;倒也難為他們,造得有模有樣。”
瑧玉聞他說得有理,乃含笑問道:“你另有何想,乾脆一併說出來,也好教我們曉得的。”馮岩也不藏私,便道:“照我看,那少年做派定然是和尚教他的,現在且盯緊了他,不教他兩個私底下再說話;那少年必然心虛,少不得暴露馬腳來。到時再唬他兩句,可不甚麼都說了?隻恐他並不曉得其間關竅,隻要先瞧他做派,再行揣摩,將他二人穩住,再順藤摸瓜,便可得了。”
那位少年聞言,向他看了一眼,麵上卻有幾分倨傲,道:“多謝林公子,我同師父一道吃便了。”戴功此時卻也出去了,聞言乃向少年笑道:“這位公子,林大人是朝廷命官,原同馮公子分歧的,如何也稱他作公子來?還是要稱一聲大人纔是。”
一時三人出來,往前麵坐了。瑧玉見四下無人,乃悄將今上所語同馮岩說了;馮岩聞言,麵上卻並不見驚奇之色,乃道:“我早知他不是真的。”薛蜨笑道:“你如何得知?若他是小皇子,他出世之時還未曾有你呢。”馮岩笑道:“何需求親目睹了才知?”一行說著,見已擺上飯來,忙往桌上取了一塊酥餅,道:“我但是餓壞了;方纔守了他們這半日,水都未曾喝一口的。現在且先吃飽了再作計算。”二人見他如此,皆點頭而笑,因而也各自往桌上取了筷子,自用飯不提。
瑧玉聽到這裡,那邊另有不明白的?本來聖上若當真不知其間究竟,倒也瞞得過;隻是今上清楚曉得,現在不過故作胡塗罷了;如馮岩當真將此事瞞下,不免教今上疑他有異心,連馮家都將受其纏累,屆時若疑馮家有甚詭計,倒教人百口莫辯。隻是現在又不能將其間本相奉告他去;況今上令他三人合力徹查此事,也有個要摸索馮岩的意義。如此一想,倒有些遲疑起來,乃道:“這卻難堪辦。依霦琳的性子,卻難說會不會如此;若當真這般,我們分歧他說知,可不害了他?”薛蜨歎道:“縱狠得下心不管他,屆時隻怕連我們也要牽涉出來的。況他為人實是極好,莫非當真不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