瑧玉聞言心下更疑,隻得笑道:“照你這般說,我也隻得一個妹子了,若天下人都想做弟弟,誰來做哥哥去?”薛蜨大笑道:“這就要看誰年紀更長了,父老為兄,可不就是防著天下人都想做弟弟的心?”瑧玉聞言也笑了。薛蜨便令人擺上細茶果來,又對瑧玉道:“我們家這邊的莊子前日進上來些東西,不過是些山菌等物,趕著給老太太他們送了些去,胤之兄那邊可有小廚房未曾?有的話帶些子歸去。”瑧玉道:“還未挪出來呢,隻跟著老太太住罷了。若我想吃了,再來尋你吃就是。”薛蜨道:“也是這話。”正在說著,見跟薛蜨的小廝來回道:“賈二爺來了。”薛蜨道:“曉得了,你且出去罷。”一邊隻顧和瑧玉說話,瑧玉見他如此,也不出去,兩人安閒房中說話。
寶玉聽他二人所說不過是宦路過濟之事,早覺不快,便不欲插言,隻同寶黛姊妹二人談笑。他原是獵奇之人,待那桂花露上來,略嚐了一口,雖覺甜香滿口,究竟不若酒味厚重,因丟了這個,還是吃酒。
寶玉聞黛玉來了,忙道:“我去裡間瞧姐姐。”薛阿姨道:“但是呢,那邊比這裡和緩,我清算清算就出來和你說話兒。”寶玉傳聞,忙下了炕來至裡間門前,掀簾一邁步出來,先就瞥見薛寶釵同黛玉坐在炕上解九連環頑。寶玉一麵看,一麵問:“姐姐可大愈了?”寶釵昂首隻見寶玉出去,起家答說:“已經大好了,倒多謝掛念著。”說著,讓他在椅子上坐了,即命鶯兒斟茶來。一麵又問老太太姨娘安,彆的姐妹們都好,因見寶玉項上掛著那塊落草時銜下來的寶玉,見上麵篆謄寫是:
薛蜨往mm這廂看了一眼,還是對瑧玉道:“胤之兄剋日有些不便,待過些日子再出門罷。林姑父當日原是探花郎,所交之人必然是詩書大儒,小弟少不得要勞胤之兄帶挈帶挈。”瑧玉因覺薛蜨此人言談利落,脾氣又同本身相投,倒也情願同他訂交,便笑道:“帶挈不敢當,隻是相互攙扶便了。”他常日對吃食上原不甚在乎,不過略動了幾樣果品,便隻同薛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