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未幾情,便不傷情,那命途是她一手所排,我倒不好插手,惟教她冷心絕情,或可讓她少些磨難。”蘇卿然淡雅的神采,悄悄地看向那一片雪原,讓慕容玨有些摸不透他此時說的,是實話,還是笑話。
蒼茫而空曠的雪原,一片銀裝素裹的浩大,遙眺望去,隻見一身白衣的男人緩緩地俯身,望著身量嬌小的女孩兒,淺陌地看著她。
“因果循環,我隻怕也要去了。”白衣男人俊雅的麵龐,清冷而落寞地看向火線,如有所思。
“老夫此為,已逆天道,大人雖不信薄壽之道,老夫卻不愉是以而獲天罪,今觀大人之女,雖隨其母而有不敷,卻描述有質,或存仙根,今欲收其為徒,隨老夫於人間行這濟世活人之道,以待來日,天罪之時。”老頭兒眼神矍鑠,看著林如海從欣喜至驚奇再到此時的遲疑,不由微淺笑道:“大人全可放心,老夫乃青山醫穀傳人,此行幾日,待得大人老婆皆愈方離,大人也可好生思慮。”
“******本天賦不敷,偏後天又愁心傷神,加上懷胎之時,感化寒毒,現在五氣鬱結肺腑之間,雖不是薄命之症,卻不易根治,不過倒也不難,老夫另有良方,但是令公子……”老頭兒收回診脈的手,轉頭看著林如海道:“恕老夫之言,天命不殆,即本日活,他日亦薄大人之壽,悲矣。”
北風淩冽,入膝的積雪,生生將人下陷了三寸。
“曉得又如何,怪我又如何,她還恩施報,我亦如此。”蘇卿然淺淡的麵色,如同這一地的冷雪,寂靜而沉寂。
“冷心絕情?”老頭兒倒是忍不住笑出聲道:“這類東西,她隻怕也不消教了,賦性薄涼的人,還用教嗎?我隻是怕你被業報扳連罷了。”
“老先生,我妻兒可有救法?”林如海領著老頭兒在屋內診了足一刻,方謹慎翼翼地開口問道。
“老夫天然極力而為……”老頭兒嘴角帶著笑,眼神倒是向跪在床側,笑容滿麵的小女孩道:“隻是老夫有個不情之請。”
明顯是前麵阿誰老頭兒說她天生膽小多病,若不隨他清淨修為,便活不過十五等等,可現在卻又任她在冰天雪地裡跌跌撞撞,真真是讓她氣也不是,悲也不是,唯有瞪著前麵阿誰老頭兒,聽他瘋瘋顛癲地大笑長歌。一邊暗自憤怒一邊溫馨地看著阿誰麵若冰霜的白衣男人對她莫名其妙地說完一席話後飄然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