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的聲音極冷，麵上雖帶著笑，卻讓黛玉從心底出現一陣寒氣。

“實在自你進賈府之時，皇阿瑪便曉得了，至於為甚麼時至本日才找你，等你見到阿瑪的時候，天然就曉得了。”胤禛見黛玉仍然沉默，稚嫩的臉上亦是一片寒霜，不由拿起桌上的奏摺，微微地笑著低頭看。

“你既然此時來，應是想好了。丫頭的膽識和聰敏都甚得朕心，且那日朕亦有言在先，既然與之再見，便是緣分，丫頭不如為朕所用，方不負一身膽識。”那康熙笑嘻嘻地從高位上走下，眉眼具是暖和，全然不見那日的肅殺之氣。

“有的東西？”黛玉心中一驚，想著她此行來都城，實在冇帶甚麼貴重之物，且一個天子，他莫非另有得不到的東西，難不成……

清淺的一句話，似帶著哀痛，又似帶著不屑，輕飄飄地散在風裡，而後落進兩人的耳中。

“有冇有不是我說了算的，皇家之事，總有一些，是他不便做主的，也總有一些，是必須肅除的。我如許說，不曉得林女人可否明白一命換一命，理所當然。“

“真是個不會奉迎的丫頭……”那康熙被黛玉堵了一回，不由點頭感喟，一言出口，卻說的身邊幾人皆是無言以對。

不過讓黛玉冇有想到的是，康熙竟然在練書法，這大半夜的，虧他有這個興趣。

“林丫頭，來了……快……來看看朕寫的這幾個字如何？”康熙一副鎮靜的模樣，實在讓黛玉更加沉悶了幾分。

“那日又如何，本日又如何？”黛玉心中凜然，實在是捉摸不透這兩父子言下之意。

胤禛墨色的朝服還在身，想來是一向陪著康熙。

天子的禦書房，天然比四貝勒府的大了很多。

黛玉此時終究昂首看向胤禛，聲音冷冽而寂然：“四貝勒此話何意？黛玉不防直言，身邊彷彿並無皇上可看得上眼的東西，如此以家父相挾，實在不必。”

怪不得氣勢如許壓人。

不過那天子明顯副本身玩兒的很高興，一點兒也不像在等她的模樣。

“絕望？”胤禛通俗的眼中，出現幽冷之意道：“林女人不必擔憂，皇阿瑪既然找上你，便是看上女人有的東西了。”

胤禛卻隻是沉默地回身，不置一言。

“一明一暗……”胤禛見黛玉不解，微微解釋道：“明處便如你家大表姐那樣，或尋個明目，讓你進宮，得個才名，或陪侍某個公主身邊，待到年事足了，再尋小我許配。暗處嘛……你便還是你的林黛玉，你如有命比及不需求你的那一天，是人死燈滅，還是再得自在，就全看你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