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一線天,乃我藥王穀之門,平時皆是水潑而下,唯有晨光將至,餘陽將斂之時,方有一刻的停頓。這山脈高有千丈,如有水之時,皆不得出,以是要收支我藥王穀,這輕功是最根基的。”老頭兒話落之時,已拉著黛玉敏捷地一躍而起,如驚弓飛鳥普通,足尖在絕壁之上輕點幾個起落,便已飛上絕壁之頂。
晨光將開,青煙彌盛。黛玉一起謹慎翼翼地跟著老頭兒,甚怕一不謹慎便迷了路。
黛玉輕身一躍,隨後而至問道:“徒弟在那邊?”
“她叫黛玉,從明天起就是你小師妹了。”慕容玨忍不住點頭感慨,他阿誰老朋友生的這叫甚麼女兒,清楚就是個混世魔王嘛。
冷厲的北風,颳得黛玉臉上生疼,腳尖落地之時,黛玉臉上已經是慘白如紙。心中忍不住腹謗,這老頭兒此次是讓她來練膽的吧,此番冇被嚇死,心臟不曉得強了多少,想她一個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閣弱女子,如不是為了尚不敷月的弟弟,她真是打死也不會跟這老頭兒出來瞎閒逛。
“既來之,則安之,我天然是情願的。”黛玉心中腐敗,年雖小,卻也曉得此人,是為了她好。
寒雪顥清,微雨斜落。
“早出穀了,說有件性命關天的大事,急需出去躲一躲。”馥燕陽一邊擰衣裳滴答落下的水,一邊低頭說道。
“甚麼叫搶來的?”慕容玨手指狠狠地落在馥燕陽頭上道:“你徒弟又不是強盜。”
“黛玉……”馥燕陽鼓著腮幫子,正欲持續胡說八道,卻不想湖中間俄然升騰起一陣極大的水花,呼啦啦地全照著馥燕陽落去,瞬時便將她淋了個通透。
穿過石林溪道,黛玉麵前呈現一條狹小的山脈,抬頭望去,如同一線,兩壁生寒,有水潺潺而下。此時陽光穿透裂縫而下,星星點點的,煞是都雅。
“我曉得了……”黛玉有些氣悶地點了點頭,想著慕容玨說的一命換一命,心中不安地極快朝藥王穀內行去。
“誒……就這麼走了?好歹做了幾年同門,也不打個號召。”馥燕陽鼓著嘴看黛玉頭也不回地分開,內心不樂意地嘀咕說道:“小延……看你整天跟著她,要走了都不看你一眼。”
“黛玉,你還活著嗎?”馥燕陽站在湖岸邊上,扯開大嗓門,朝著湖中心喊。
一向到黛玉的身形消逝,馥燕陽才緩過神來,朝著黛玉留下的背影喊道:“徒弟說,他這趟出門少說得十年八年的,叫我們都不要惦記他。”
“我還覺得你死在湖底了呢?”馥燕陽看著從湖心一躍而出的黛玉,渾身濕淋淋地落在白蛇的頭頂,低著頭看她,一雙鋒利寒涼的眼,讓馥燕陽不安地噘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