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我說了不算的。”青兒隻是傻乎乎的笑,下巴點向劉姥姥,抬高聲兒道:“我是很想買屋子的,但是,我姥姥就是不肯。”
他是王家的借主,不過,來王狗兒家蹭飯吃還是第一次,這等窮酸樣,他肯來就是給王狗兒長臉。
王狗兒蹲在籬笆牆邊,拿一塊點心逗那條黑狗,劉家祥厚著臉皮,纏著王狗兒拉家常。
劉姥姥倒是沉得住氣,有條不紊地忙本身的事兒,也不戳穿他。
“這不就得了,你姥姥是不曉得,我找人算過,仙兒說那屋子和劉大頭家犯衝,彆的人家儘能夠放心住,若不然,我會傻到花三百兩銀子去買那屋子嗎?”
王劉氏好歹還說了一個“請”字,都是一個村上的,劉家祥的老子是現任裡正,雖說還冇芝麻大的官兒,倒是現管,自是不敢獲咎他們。
劉家祥碰了一鼻子灰,若擱之前,早照屁股踹他幾腳,現在曉得他家有短長的親戚罩著,隻好黑著臉,訕訕的告彆了去。
“娘,我們家也冇有幾畝地種,用不著都在家裡等著吃喝,我想去城裡店鋪裡做學徒,你看,表舅家的東兒學了不到一年,就正式聘為伴計,管吃管住,每月另有二兩銀子人為,說是過幾年升為賬房,掙的銀子更多呢。”
孃兒倆這邊說著悄悄話,那邊兒,王狗兒和劉家祥有一搭冇一搭的聊著,不一會兒就又扯到屋子上了。
偉祺提著漸漸一竹籃李子、枇杷和杏兒,說是給板兒青兒嚐鮮,王狗兒家院子裡也有杏子樹和枇杷樹,隻是剛栽下一年多,還冇開端成果子。
她決定吃完飯就讓板兒帶她去看看,如果看中了,倒要想體例便宜買過來。
王狗兒的手指頭反射性地動了一下,地契是前年抵押給劉家祥的,若不是王劉氏攔住,這根手指頭早被他煩惱之下給剁了喂狗。
自打把家裡賭得一貧如洗,他就再也說不起話來,家裡一應大小事情,都是嶽母說了算。
王家人都是悶聲兒用飯,劉家祥幾次把話題往屋子上引,都被劉姥姥不動聲色地岔開。
王家剛吃完早餐,劉家祥就帶著兒子偉祺來串門兒,看模樣,他是鐵了心要把屋子賣給王家。
“你看我傻嗎?”劉家祥高聳的問青兒道。
青兒和哥哥逗著樂子,板兒奉侍她漱洗潔淨,王劉氏那邊也做好了晚餐,劉家祥賴著不走,厚著臉皮脫鞋上炕,在客位坐了。
“狗兒兄弟何不勸勸你嶽母,合計合計買下果園邊的屋子,劉大頭當年蓋那座院子,花了好四百銀子呢,雖說看著舊了點,倒都是青磚上頂,用的樹木也都是上好的鬆木,屋裡用白灰粉一下,也就和新的一樣,兄弟我也是妄圖便宜,花了三百兩銀子買下來的,因為比來賭運不佳,等著銀子翻本,以是虧本兒讓給你,二百五,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