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光並未坦白,安然道:“本王來此是想找三妹討要一物。“
“金靈珠應在三妹敖閏手中,本王親去求取她應當是不會回絕。”
敖閏扯落九旒冕擲入酒池,鎏金屏風回聲炸開精密裂紋。“廢料!”
“太子即位與本王何乾?”
“倒比當年掀翻東海鎮海碑時更甚了。”
他深知敖閏的性子,必會開口詰問來意。
“陛下另有口諭!”使者倉猝叩首,還想再說些甚麼就被無情打斷。
“這敢情好。”黃龍真人對著敖光拱手又是一禮,“那就有勞大哥了。”
“乾係倒談不上,不過戰弟現在已是伏羲之師,硬要說的話,多少能算與女媧娘娘有些乾係。”敖光安靜說道。
“放心,前日動靜那麼大,我想那妖猿亦是不敢再來。”
“如果冇有,本王…”她忽地仰頸灌下半壺烈酒,玉冠垂旒叮噹作響,“…不…去!“
龍吟裹挾著千年陳釀的醇香在殿中震驚。
說完,玉手一揮,妖使見此如蒙大赦,趕緊化作黑霧遁去。
“聒噪。“敖閏斜倚寶座,虎魄色豎瞳映著滿殿明珠幽光,忽明忽暗似九幽冥火翻湧,
“總比大哥龜縮大海,不肯出來的好啊。”
敖閏見敖光承認本身,當即又撲入對方懷中:“有大哥這句話,小妹便是死也值了。“
“大善。“敖光並不擔憂黃龍真人會出甚麼事——女媧親身降下法旨,另有誰敢不長眼自找敗興脫手禁止?旋即開口道:
“啟稟陛下…”鮫人女官尚未說完,整座龍宮俄然漾起清聖之氣。
“那要…看他能出多少寶貝了!”敖閏猛地捏碎掌中琉璃盞,酒液順著鎏金護甲蜿蜒滴落,
敖光負手立於崖邊,望著雲海中若隱若現的河圖虛影,掌中龍珠俄然出現幽藍波紋。
“大哥?你怎會來小妹這西海?”敖閏醉意熏然的臉紅更豔三分,踉蹌起家時幾乎撞翻青銅酒爵,玉指拂過敖光臉頰,帶著七分醉意嗔道:
敖光眼中掠過驚奇,輕笑道:“小妹本日倒是換了副性子?”
“龍王明鑒!彼時三清賢人脫手,若非太子殿下暫避鋒芒…”
神識掃過袋內七件天賦靈寶,嘴角噙了抹挖苦:
“恰是。“敖光點頭回道。
“不然,妖龍兩族皆是討不到好啊。”妖族使者蒲伏在硨磲玉階前,額間妖紋被盜汗浸得恍惚。
珠光掠過眼瞼時,銀魚群驟凝,鱗光在她喉結投下精密光痕。
敖閏指尖捏碎琉璃盞,鎏金甲冑在珊瑚燈下泛著森冷寒光。
洪荒當中若說賢人誰本領最強尚難結論,但單論功德之道,便是鴻鈞老祖亦不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