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西下,層林儘染。
骷髏山南十萬裡外一座翠微峰上,一邊幅古奇的老者撚鬚沉吟:“奇特,骷髏山本日為何會有此異象?這石磯在乾甚麼?莫非得了甚麼寶貝?要不要去看看?”
“老身觀她根底陋劣,恐難消受此福緣,不知三娘可願同往助她一助?”
這都是一百一十年前的事了,她卻影象猶新,曆曆在目,她看著瑟瑟顫栗的古樹,悄悄說道:“莫怕,百年前我承諾你的,隻要我還活著,便不會懺悔,我飲茶百年,你聽琴百年,茶與琴早不分炊,你我亦不成分,若無你在,又有何人會永久陪著我,聽我操琴。”
白骨地偏西,一個背背黃皮葫蘆的孺子鑽出沙地,神采變幻不定的看著通入夜氣柱,不知在想甚麼。
男人眉頭微皺,無情回絕道:“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說完回身就走。
“不必,我是巫,它是妖,我巫族大地豈容妖孽猖獗橫行,殺它並非為你,不必謝我。”
秋夜的風很冷,石磯第一次這麼感覺,她俄然想起了納蘭性德的擬古決,“人生若如初相見,何必秋風悲畫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