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簾倒卷,雨幕崩裂,月華如瀑,一樣是一隻手,一隻欺雪賽霜完美無瑕的手,兩隻手在虛空訂交,比武,頃刻比武,六合解凍,雨幕結冰,成了一麵麵豎在六合間的高大鏡子,月華成雨,銀雨紛繁。
她的目光掃過大雨中刑天又掠過桂花樹下來的石磯,最後停在了嫦娥身上,她冷冷的看著月桂樹下的絕世才子,既冷又酷的開口道:“嫦娥,你真要護著她?”
嫦娥眉頭微蹙,她淡淡一笑,道:“冇想到來的是你?”
大雨忽至,滂湃而下,來的毫無征象,雨簾成幕,六合被水幕割的支離破裂,唯有石屋、月桂、月桂下的人,不在雨中,她們彷彿從六合間劃了出去,遺世而獨立。
她五官精美,兩條眉毛卻不如何調和,筆挺生硬的飛入雙鬢,她目光極冷,有冷死人的寒意,年紀看上去倒不大,一個十七八的小女人,她稚嫩的臉盤一頭白髮令她帶有一種極其背叛的氣質。
一重重雨幕靜止,一道道雨簾分開,一隻白淨的手伸了出來,這是一隻柔若無骨的手,手很潔淨,不大,卻有滔天權勢,它悄悄一動,隻手遮天,擋住了月光,它伸向了月桂。
刑天任由大雨重新澆下,他稠密的頭髮被雨水衝成了一縷一縷,冰冷的雨水打在他臉上,澆在貳心上,雨水順著他的耳垂、下巴、指端,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
白淨的手收回,雨水重新連接雨幕再次呈現,雨幕中走出了一個黑衣白髮的女子,好似從鏡子中走出,又好似仍然鑲嵌在鏡子中,她的衣袍黑的可駭,比夜色還濃,她的頭髮很白不是如烏黑,是一種骨色的白,白的有質感。
玄冥的拳頭如同擂鼓,明月時起時落,月華稠若水銀,一時之間,卻難以攻破,越攻不破玄冥越殘暴,她作為雨之祖巫不但好戰並且善戰,嫦娥恰好相反不但不喜殺伐並且也不善殺伐。
“你走吧,我是不會承諾的。”嫦娥安靜的說完便不再看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