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九公不由眉頭一皺的忙道:“吾與他為敵國,為何差人來見我!必然來下說詞,豈可容他進營,惑亂軍心。你與他說:‘兩國合法爭占之秋,相見不便。’”
散宜生笑道:“吾與公既為敵國,安敢冒昧請見。隻要一件大事,特來請一明示,無他耳。昨因拿有一將,係是元帥門婿;於查問中,道及斯意。吾丞相不忍驟加極刑,以割人間恩愛,故命宜生親至轅門,特請尊裁。”
薑尚說罷,懼留孫大驚,忙下殿來對土行孫怒其不爭的大喝道:“牲口!你進城行刺武王,行刺你師叔,當時幸而無虞;如果差池,罪繫於我。”
散宜生笑道:“元帥此言差矣。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何況婚姻之事,人之大倫,如何作為兒戲之談?前日元帥言之,土行孫信之;土行孫又言之,天下共信之;傳與中外,大家共信,正所謂‘路上行人丁似碑’。將覺得元帥相女配夫,誰信元帥權宜之術,為國度行此不得已之深衷也。徒使令愛令媛之軀作為話柄,閨中美秀竟作口談。萬一不曲全此事,徒使令愛有白頭之歎。吾竊為元帥借之!今元帥為湯之大臣,天下三尺之童無不受命;若一旦而如此,吾不知所稅駕矣。乞元帥裁之。”
鄧九公被散宜生此一句話,帶出一腔苦衷,不覺答道:“大夫斯言,大是明見!當時土行孫被申公豹薦在吾麾下,吾亦不甚重彼;初為副先行督糧使者,後因太鸞得勝,彼恃其能,改成正先行官。首陣擒了哪吒,次擒黃天化,三次擒了薑子牙,被岐周眾將搶回。土行孫進營,吾見彼累次出軍得勝,治酒與彼駕功,以儘朝廷誇獎功臣至意。及至喝酒中間,彼曰:‘元帥在上:如果早用末將為先行,吾取西岐多時矣。’當時吾酒後失口,許之曰:‘你若取了西岐,吾將嬋玉贅你為婿。’一來是嘉獎彼極力為公,早完王事;今彼既已被擒,安得又妄以此言為話柄,令大夫來回哉?”
“是是是!蜜斯與元帥高潔,土行孫佩服!”土行孫頓時擁戴著忙道。
懼留孫則是無法點頭苦笑:“子牙公,方纔貧道卜算,這牲口與那女子該有係足之緣。宿世分定,事非偶爾。若得一人作伐,方可全美。若此女來至,其父不久也是周臣。”
鄧九公不由撫須皺眉沉吟道:“薑子牙善能攻守,曉暢兵機,不成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