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菓的心也漏跳半晌。

那一劍！

雲菓這下不但將道人挖苦一番，連全部玉虛劍宗也貶低了幾分。辜劍鳴固然心魔入體，神智與以往相去甚遠，但畢竟執掌虛宗百年，可謂是儘付心血，心中對於玉虛劍宗仍然抱有極其深厚的執念，當下怒髮衝冠，也不顧三七二十一便向雲菓殺來。

“都怪我太弱，自找苦吃不說，還扳連師兄受傷。”雲菓聲音哽咽，接著道：“那道人在我體內放的蛤蟆，也不曉得如何才氣拿出來。但我這身內力怕是真的一去不返啦。”想到這裡，少年心中哀痛萬分，眼淚滾滾直淌而下，從耳邊不竭滑落。

他眉頭輕皺，想必體內痛苦非常人所能想像。但是青年另一手緊緊插進空中，擊飛後退間身子在山石泥土中劃出一條百丈陳跡，硬生生冇有讓本身隨風飛走。兩人相去不遠，道人如若強行帶著雲菓分開，少不了還能膠葛一番。若方纔騰空被擊飛，固然能減輕幾分力道，卻免不了飛出幾千丈。道人若乘機而去，又那裡有機遇再做反對？

隻聽“哢嚓”一聲細響，使至第九式，聽風劍舞的能力終究破開浩大旁礴的護體劍罡。沈瀾眼中光彩大漲，第十式緊跟而出。頃刻間六合一片風聲劍蕩，幽幽青色風嵐與絞碎虛空的劍氣融會又散開，散開又會聚，彷彿敕令周天靈力無儘劍意歸於那一劍。

辜劍鳴冷哼一聲，既然麵前青年這一劍柔波四起、竄改多端，他自大道行，便恰好要正麵相接，以無窮剛猛靈炁擊而破之。

“星鬥為子，穹廬相弈，乃結於斯，鬼哭神泣！”

“…回家了就不消內力了。”沈瀾沉默很久，終究吐出一句話。眼睛卻不看雲菓，手上彷彿加了幾層力量，翠綠的光點也多了幾分。

二人相互對峙，直如能在對方瞳孔裡瞥見本身的影子。沈瀾神采一寒，推出雲菓的手還來不及收回來，另一手便與辜劍鳴對在一起。辜劍鳴桀桀一笑，嘴角牙齒上儘是鮮血，與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配在一起，彷彿從鬼域幽冥迴歸塵凡的絕世厲鬼。

辜劍鳴道袍破敗、氣味混亂，桀桀笑道：“你這套劍法固然刁悍，但間斷以後強利用出，能力便要大打扣頭。”他嘲笑幾聲：“看你模樣，我叫你讓開一條路彷彿也不成能了。”

沈瀾騰空鵠立半晌，神采一如平常安靜無波。他的肩頭還是涔涔流著鮮血，但彷彿受傷的不是他本身，隻緊緊盯住山嶽崩塌處，很久不見涓滴異動，方纔緩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