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時遲當時快,騰雲火蛇吼怒飛纏,迴旋似蛟,吐息如龍,眼看便要將紫衣青年團團裹住。那青年神采一變,失聲喊叫,倉猝間手上行動又亂幾分,半空中雷光晦明閃動,消逝都彷彿隻在一念之間。
“哼,又不是照顧我,你問我做甚麼?”石然正眼也不瞧他,低頭看著身邊少女,“白荑,莫少天,你二人本身決定吧。這免費的伕役不消白不消。”
那少女約莫二八韶華,五官生得淺顯,湊在一張白淨的臉上卻還算清秀。她舉手投足間也不出聲、能簡則簡,加上一身平常弟子服飾,叫人提不起半點興趣,說丟在人堆裡便再也瞧不見也毫不誇大。
“那你如何還不去死?”石然冷哼一聲,“你打仗過咒符麼?誰讓你胡亂插嘴的?半途竄改咒圖根底,好膽識!好派頭嗬!出了事情,是你一個小弟子能擔得起麼?身為重生弟子,學藝尚且不精就想矯飾學問,你就是用這類體例給你聽風院長臉的?小子,今後在我這裡,但願你能安份點,不然彆怪老道不客氣,聽明白未?”
世人把事情摒擋結束,但石然身為長老,少不了要向宗門陳述此中詳情。他白了雲菓幾眼,口中嘟囔幾聲、先行分開了。樸賢居世人也不做過量逗留、前後拜彆。諾大院子裡隻剩下雲菓和百裡煙漸漸將二人扶起。清風吹過,日頭向西,二人的影子被陽光投灑在地上,彷彿潑了一層墨。
雲菓聽她說著,心卻並不在百裡煙這邊。少女一席話左耳進右耳出,愣在地上半晌,也不何為麼反應,獨自走上前,躬身道:“這幾日讓我照顧他們二人吧。明天事情實是我一手形成,如果不做點甚麼,雲菓心中慚愧難當,還請長老成全。”
但是這一聲還是來遲了。話音未落,隻聽“霹雷”一陣長鳴,九天銀河也似的紫霄雷光如滾滾波瀾傾瀉而下。從那道本來細電纏繞的紫色雷光中,俄然發作出無儘藍紫色浪花也似的雷罡。這雷罡層層疊疊,一浪蓋過一浪,異化著流水吼怒與滾滾雷吼炸將開來,收回一聲十幾裡都聽得清楚明白的響聲。天風亂躥,雲染紫芒,內院裡一片齏粉碎石。世人大驚失容,紛繁退開閃躲,石然怒哼一聲,盯了一眼不遠處的少年雲菓,腳下發力身化幻影,彷彿踏進虛空,眨眼便躥入刺眼雷霆。下一秒隻見他雙手各提著一人,卻不是紫衣青年與二八少女又是誰?
彷彿是溺水者昏倒前最後一根稻草。倉猝間不擇工具,那紫衣青年聽到雲菓的話,不去思慮,也冇有思疑,右手紫芒出現,悄悄點在咒圖中心,下一刻他口中輕喝,指尖上勾,劃出一道旁礴紫氣,將本來完整嚴肅的咒圖上方強行分開。那一頃刻,本來雷意軒昂的雷帝符平空炸出一道閃電,近在天涯的少女反應不及,眼神一驚,耳邊傳來灰白道袍的老者怒喝:“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