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姐姐的哭聲與撕心裂肺的喊聲,我覺得父親又打了她,這個聲音很痛苦,透著絕望。
比落第二天淩晨的時候,疼痛讓我早早醒了過來,我出去抱柴生火,給父親做早餐,等我返來的時候,看到姐姐正在手忙腳亂地清算著被褥。
第二天淩晨,姐姐出來的時候一瘸一拐,她領著我出了門,卻冇有拉著我上學,而是走到了客車站,跟我一起去了市裡。
我不曉得姐姐為甚麼不讓我出門,隻是這麼多年我最聽姐姐的話,順服地在家內裡冷靜地跟姐姐在一起。
在那一天夜裡,父親一如平常的喝多,他的皮帶彷彿雨點一樣降落在我們的身上,一向到他打累,一向到我們兩個奄奄一息。
姐姐麵紅耳赤地製止著我的哭聲,父親罵了幾句,醒了過來,搶過了姐姐的被,看到上麵一片鮮紅愣了一下,然後俄然伸手,摸向了姐姐的臉。姐姐縮了縮脖子,不敢抵擋,父親握住了她的下巴,擺佈晃了晃頭,看姐姐的眼神彷彿是看市場上的一頭牲口。
一向到火車站,姐姐買了票,我覺得她要跟我一起走,她卻把票塞給了我,對我說:“星軒,父親想要兒子,你快點走吧,不然將來你也要被阿誰老牲口欺負,要你給他生兒子。”
母親走以後,父親的暴戾變得冇法按捺,他酗酒,即便是把家裡最後一點糧種賣了也要買酒,每次喝完酒以後,老是把我跟姐姐打得遍體鱗傷。
這麼多年我一向都很聽姐姐的話,父親讓我感吃驚駭,那是天下上最大的驚駭,對於待在他的身邊的那種暗中,陌生的天下與陌生的人對於我來講,甚麼都不算。
在如許的家庭中,我跟姐姐最大的但願就是考學出去,然後永久分開這個鬼處所不再返來。
1.
如果能走,我必然走。
我嚇壞了,嚎啕大哭,覺得父親給姐姐打碎了。
而被褥上一片鮮紅。
我們家隻要一個土炕,父親喝多以後會隨便找個處所睡下,然後我跟姐姐在其他的角落裡伸直驚駭直到睡去。
那一年姐姐十二歲,而我十歲。
姐姐搖了點頭,塞給了我二百塊錢跟一張紙條,姐姐說:“這上麵是媽媽的地點,我對於媽媽來講就是最大的惡夢,她不會管我的。我不跟著你,她能夠會管你。你把錢拿好,你放心,姐姐冇事兒的,多大的事兒姐姐都能挺疇昔。姐姐就是怕你受欺負。”
但是姐姐的夢在兩年以後幻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