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和順他的熾熱他的猖獗他的凶惡,化成繞指,如同穿腸,讓我逃脫不得。隻能不竭沉湎,不竭出錯,不竭在生與死的極致中放蕩本身。
紀容恪從我身上翻下去,他躺在我中間,氛圍內奢糜的味道一點點鑽入鼻息,我目光板滯而浮泛凝睇前麵的鏡子,他彷彿還未曾滿足,身上大汗涔涔,眼底一絲未曾褪去情慾的光明滅著,我心跳一頓,俄然想到甚麼,我下認識看了眼房門,回想我從那裡來的,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驚與亂朝我壓下來,我立即從床上坐起,手忙腳亂拿衣服往身上套。
我對紀容恪說,“我回房間沐浴。”
我垂眸看了看,那色彩如同人血,比人血更素淨,我吞了口唾沫,麵前閃過無數屍橫遍野的場景,深深駐紮在我回想裡的新標船埠,霍硯塵被槍擊墜海那一霎那不甘仇恨的目光,高莊我殺掉的人,眉心如同噴泉,濺射到我臉上的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