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如此的靜，夜光淡淡的照在那相擁的身影上，本是迤邐的溫情，卻恰好纏繞著揮之不去的哀傷，一白衣，一紅衣，本是上天的眷顧，卻為何滿盈著冇法修複的哀傷。

俄然感受一股腥鹹，莫清寒玉手捂住心口，一口鮮血湧了出來，踉蹌的後退了數步，看著那鮮紅的血一點點感化麵前人兒潔白的白衣，像一朵紅蓮一樣的澱開，澱放……

“玉兒！”莫清寒看著蕭寒玉，那雙眼，那雙昔日嬉笑的眼，本日何來這般的哀傷？那張容顏，昔日似笑非笑、暢懷大笑的容顏，本日何來這般淒迷？

他怔怔的看著那朵紅蓮，紅的妖豔，紅的傾世，麵前的人兒驀地回身，他看著她震驚的麵孔，悄悄的笑了一下，全部身子向地上栽去……

“在清寒的內心，玉兒很好，真的很好！以是……玉兒不要分開我好麼？”莫清寒抬手悄悄的抹了抹蕭寒玉眼角的淚，輕聲道。

“玉兒……清寒真的很愛你的……你真的忍心棄了我麼？”莫清寒看著蕭寒玉不語，一兩邊纔有些敞亮的鳳目一刹時再次黯然了下去。

“莫清寒你……”蕭寒玉抱著他，身子軟的冇有一絲力量，也就勢坐到了地上，顫抖的伸脫手去擦拭他嘴角的血跡。

“我要的是‘平生一世一雙人’，我要的是‘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我要的是‘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蕭寒玉看著莫清寒的眼睛：“你是天禦皇朝的四皇子，你是聞名天下的無雙公子，你的餬口應當是穿綾羅斑斕衣，係八寶香絲係，錦衣玉食，美酒才子，偎紅倚翠，素手添香，高高在上，前呼後擁。”

“玉兒！”莫清寒看著那朵紅蓮從麵前消逝，昂首對上了蕭寒玉震驚的眸子，俄然笑了一下，身子不受節製的向身後倒去。

情！愛！她有過，也落空過，她沉迷過，也決然的捨棄過，多少年了，多少年她不敢再碰觸這個字眼了，鮮血涓涓的湧出，心傷又層層的伸展。

“莫清寒！”蕭寒玉一驚，麵色刹時一白，輕顫著身子喚了一聲。

好久……

“四皇子自小受難，心智較平凡人更加堅固，十年追魂閣暗中策劃，十年天衛地衛各國安插，十年啞忍不發，為了甚麼？”蕭寒玉擺擺手禁止了莫清寒想要說的話，眸子安靜的看著他：“十年磨一劍，故意更有力，他日一朝失勢，坐擁天下，萬裡塵凡，如畫江山……而我……不過是滄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