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深深吸了口氣，點頭說是，“我的來源您也曉得，能拿我這條賤命換他，太值了。您放心，必然讓您好交差。今後我們爺少不得要您多關照，皇上那兒幫著美言幾句，我這兒先謝過您了。”

“那不要緊，你們缺甚麼我給你們捎來。再說封邑在這裡，又不是真的放逐，四九城裡另有你醇親王的宅邸呢，想歸去看看，誰也不能不攔著你們。”十三爺有些悵惘，背動手昂著脖子嘟囔，“我也想有個媳婦兒，有個兒子，躲在喀爾喀不歸去了。阿誰都城――大染缸！呆久了遲早發臭發爛。”

弘巽囁嚅道：“我想看看您二位豪情有多深呐……我錯了，不該瞧您笑話。但是十二哥，你有冇有想過皇上讓十二嫂來找你是甚麼企圖？按理說我們不該妄揣聖意，但骨肉……咳咳，親情使然，我勸十二哥一句，大戰得勝以後不要再回北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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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她紅著眼眶說：“我都聽你的。弦兒是太小了，讓他馳驅幾千裡，怕他受不住。我到哪兒都不要緊，隻要和你在一起。至於我徒弟和師哥，煩請十三爺替我看顧些。另有海蘭，我內心也不落忍……我常想分開都城，可現在真的不再歸去，又感覺好些東西落下了。”

“我把杯子送出去，轉頭叫人抬水來給你洗漱。”她轉頭笑了笑，一步一步朝門前走去。

她白他一眼，“你同我談軍令麼？軍令還不準帶女人呢，我現在不是在你跟前？”

她點頭說好，酒杯掩在袖底，穿過他的臂彎，細細吟唱起來：“喜花兒掐來戴滿頭，喜酒斟上幾甌，喜鵲鳥兒落在這房沿兒上頭……”

她低頭含笑，輕聲說：“我們兒子都落地了，還冇拜堂結婚，其他俗儀都免了吧，今兒喝個交杯酒，算我已經嫁給你了。”

如許就夠了，能夠放心上路了。她欣然一笑，不再多言，回身進了內帳裡。

十三爺卻在這個當口出去了，往杯裡看了一眼，寥寥勾起唇角，“十二嫂這會子不能亂跑。”

他倒也不感覺驚奇，倚著引枕說也好，“是該長進些，免得皇父跟前老捱罵。”

他有些納罕，“行軍不準喝酒，這是軍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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