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對上她略帶迷惑的目光，略帶了笑意，“殿下府中很不平安，但還好有臣，臣在這裡，殿下就是安然的。”

令儀的聲音從內裡傳出來，非常安靜，“師兄有甚麼事麼？”

李灃乾笑了一聲，“殿下這話是甚麼意義，臣受恩於殿下，卻對殿下退避三舍，豈不是知恩不報？此並非臣的行事氣勢，必定殿下給臣一個機遇，臣願向殿下效犬馬之勞。”

走水後她便搬到了府內一處叫眉塢的院落，某日排闥而入，便聞到了屋內有股不平常的香氣。

他欲得寸進尺，她卻突然罷手，攏好衣衿，“天氣不早，孤該歸去了。”

那聲音被暮秋的夜風吹得凜冽，東陽聞聲令儀的聲音，顛顛地跑了過來，“殿下，要歸去了麼？”

息何的視野一向未曾從她臉上移開，他不體貼局勢，她說他對付也名副實在，聽她如許問，他搖了點頭，“臣說過，那並非是臣與殿下的第一次相遇。”

“戶部侍郎，李灃。”

他一向唸叨著這句話，讓令儀心煩不已，她抬手猛地拍在椅臂上，收回重響，“再說一句恕罪，孤便讓人絞了你的舌頭！”

息何神采溫溫，“是了，臣在殿下心中便是個口是心非、能人所難、自作主張、自發得是之人，但即便如此，殿下還是信了臣，不是麼？”

“神官好好歇息，孤今後再來看你。”

火石在手內心掂了掂，她看向跪在空中的侍女，“你叫玉香？”

他這句話說得含混，令儀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他在這方麵彷彿心得頗深，讓她感覺推拒是輸，承諾也是輸，思忖了半晌，她嘴角勾起，“那便委曲神官了。”

目睹了全數過程的陳璋表情龐大地回光臨風院對息何說道，“座上，獲咎了女人真可駭。”

易容了的陳璋感覺很受傷，這份差事公然是吃力不奉迎，他想對這位殿下說，您不感覺冷那是因為臣站在您身後替您將風都擋住了，冷風都是臣吃的，一點兒也式微在您身上，何況您現在身上穿戴的衣服可比臣身上的大袖衫厚多了，這整件事情都是座上教唆的，要住進公主府是座上的主張，讓臣扮成管事也是座上的主張，您要吵架為甚麼不找座上，他白叟家明顯白白長了張幕後主使的臉，為甚麼到最後就全都是臣的錯了？

她披了件天青色的大袖，撚了溫軟的銀絲在袖麵上繡成竹枝。燭光躍然其上，恍然間仿若置身神宮的那片竹林，她抬起手來，按在他的後脖，稍稍用力指腹便淺淺地墮入了風池穴，她唇角勾笑，“如何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