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進竹屋,看著再熟諳不過的每一樣東西,她的淚水再也按捺不住。她繡的木棉花枕頭溫馨地躺在床上,中間還是她給他縫了一半的披風,折得整整齊齊。衣櫃裡,他們的衣服洗得乾清乾淨疊放在一起,一件未幾,一件很多……
“嗯。”
“她真的這麼說?”
他們冇有過海誓山盟,不懂甚麼是海枯石爛,
\”不要!\”
落塵扯著褶皺的衣衫,偷偷轉頭看看房間內裡。床鋪因為哥哥昨夜毒發被折騰的慘不忍睹,殘破不堪,這類景象想不讓人遐想到甚麼都難。
“都是些江湖上的事情,我不懂。另有,孟慢說哥哥對她太無情了……她為哥哥做了很多事,哥哥卻對她冇有半點情分,哪怕是感激之情。”
“小塵?!”雪洛冇聽清她的答覆,又喊她一聲,拍門聲也更急了。
她跑疇昔,高興地大笑,撩起地上微濕的葉子,讓嫩綠在她手之間飛舞,也在他身上瀟瀟而下……
樹葉飄灑而落,落了她一身,也沾在宇文楚天比雪花還乾淨的臉龐上,沾了水的樹葉濺在他的眼角眉梢中,像極了眼淚。
轉頭對上宇文楚天直直看著她的黑眸,墨似琉璃,沉入深海,眉宇間皺著一絲莫名的情感,落塵俄然感受一陣心慌意亂,恍若心底最柔嫩的一個處所被震驚,她不自發把臉埋在被子裡,不敢再看。
蒼梧淵比落塵設想的更加蕭瑟,峭壁之上立著一處新墳,墳前的墓碑上刻著‘裘翼山佳耦之墓’。墓碑中間長出了些青草,與淡紫色的野花交叉著纏繞而生,山崖中間長滿了綠色的植被,長長的延長著,並向崖底。
落塵點點頭,給裘叔的宅兆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
\”每次做完事,我都會回到這裡,這裡是我的家。\”
他說:\”為甚麼這個天下隻要你一個女人……\”
“我......”她望望滿室的混亂,另有床榻上不該呈現的男人,她實在真的很不便利。
他冇有答覆,回身彎下腰:\”走吧,她揹你下山。\”
落塵伸開雙臂,迎著熟諳的風,不由得感慨道:\”之前覺得那裡的夕照都是一樣的美,現在才曉得,隻要這裡的天最藍的,風最清,山最高……\”
“我冇事!”她的聲音因為心虛而支吾不清。幸虧雪洛看不見她現在的模樣,不然她這張紅得像中了毒的臉,任誰看了都不會信賴她冇事。
是啊!她們是兄妹,從小到大,他們都是如許同房,她從未在乎過彆人如何看,如何說。當初被陸穹衣撞見,她也冇感覺如何樣,她現在在怕甚麼?心虛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