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的蜂鳴聲與王媽媽的吼怒聲幾近同時響起,王航半天反應不過來。將手機螢幕放在麵前,方纔肯定是真的斷線了。
“哪個帶領當的有他這麼窩囊?”
窗外的陽光透出去,撒在他的髮梢與睫毛上,鍍了一層金。在紅色被褥的烘托下,男人半裸的身形近乎完美。
兩人正籌辦站在廣場上拍照,王航褲兜裡的電話震驚起來。他低頭一看,是家裡的座機。
室內溫度又在降低,她搖了點頭,勉強喚回神智:“快起床,再睡就該睡一年了。”
“嗯,在伊麗莎白港交的船。”
許衡坐在近旁,卻始終保持脊背挺直,與他隔著恰當的間隔。見電話掛斷,方纔回過甚來,探聽道:“王董?”
許衡皺眉:“那叫甚麼?”
他望著正在梳頭的許衡,回絕了對方的美意。
現在,再次看到這內容清楚、編輯整齊的告白欄,他竟冷靜地鬆了口氣。
作父親的歎了口氣:“你此次是當真的?家裡那套屋子要不要籌辦裝修?”
第二天就是農曆新年,兩人一覺醒來,海內的春節聯歡晚會方纔開播。
“是我。”王航牽著她,隨便找了處台階坐下來,長腿伸展著,顯得格外放鬆。
“港口離得遠,郊區留宿不便宜。”
王媽媽嗤之以鼻:“每天忙著替部屬擦屁股就叫‘人道化’?一點霸氣都冇有。我冇希冀靠他出頭,可你說說,你上船多少年了?畢生大事都遲誤了,也該輪崗登陸了吧?他倒好,彆的船長都能想體例喘口氣,卻把自家兒子扔海上漂,撈都不帶撈的!”
“王叔?要不直接跟著我叫‘爸爸’。”王航判定地自作主張。
第一欄是狀師事件所的官方推介,華海所買斷了幾大搜刮引擎的告白位,替旗下的金牌狀師做鼓吹,配上那人斯文儒雅的邊幅,非常相得益彰。
廚房那邊有動靜傳出來,王允中趕緊抬高了聲音:“轉鐘的時候給家裡打電話,我會讓你媽接的。”
王媽媽冷哼道:“小冇知己的,總算有點記性。還在‘長舟號’上?”
他將臉埋進枕頭裡,吭吭地笑:“你覺得‘夜以繼日’是想乾嗎?”
人來人往的大廳裡,女孩單獨站在吊燈下,背影看上去孤零零的。
他笑起來:“此次是占李姐的便宜,她和法務部賣力簽單。不然你還真當大洋個人是我們家開的啊?”
手機卡是海內的,在美國需求搜刮本地的運營商信號。看著螢幕上的漏鬥來回翻轉,王航隻感覺心跳越來越重,幾近就響在他的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