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坤是翹課向來不打號召的人,將物理功課最後一題敏捷處理,丟下紙筆,才拎著近乎空蕩的書包分開課堂。
目光微抬,對上黎嘉的眼睛時,戴坤俄然愣住。
週五那天是許曉萌的生日,幾個朋友籌議了下,決定翹了晚自習給她過生日。
他又不是受虐狂。
明天是個陰天,早上氛圍比平時潮濕很多,天上灰濛濛的,課堂裡也很暗淡。
“黎妹那麼軟萌,竟然下得去手。”
彷彿是叫巴克球。
戴坤端倪英雋,單手撐著下巴,神情不像平常冷酷,乃至帶著點歉意,比了個嘴型——
送走了大阿姨,黎嘉滿血重生,跟許曉萌逛文具店的時候,又買了個標緻的素描本藏在桌洞裡,無聊的時候隨便畫幾筆,或者記下各種俄然冒出來的靈感,等假期裡寫出來,還能鎮靜地換點稿費。
黎嘉頭髮被吹得有點亂,抬手捋了捋,暴露皎白臉頰,清秀眉眼。
這甚麼意義?黎嘉紅著眼睛,有點懵。
就為這小半張桌子?
操場上,戴坤單手插在褲袋,站在步隊最末,目光四顧浪眼睛。
黎嘉想了想,悄悄戳戴坤的手臂。
語文教員姓張,是個儒雅的中年男人,學問賅博,脾氣暖和,講課的時候各種文史典故都能信手拈來,偶爾摻雜一些妙聞逸聞,內容挺風趣,讓感興趣的同窗聽得津津有味。
四周幾個男生也笑著看這邊。
出了講授樓,孟起帶著那群人已經等著了,約好了跟戴坤去開黑。
戴坤困兮兮地昂首,額前的黑髮被壓得有點混亂,半抬眼皮,目露迷惑。
黎嘉應當還是軟軟一團趴在桌上吧?
戴坤唇角挑了挑,遠遠看了課堂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