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學後,黎嘉敏捷清算了書包,到校門口那棵顯眼的老槐樹劣等人。
——這東西當然不敢給秦璐看,一向藏在桌洞裡。
“彆哭了啊。”
這甚麼意義?黎嘉紅著眼睛,有點懵。
大佬愛聽李宗盛?
就隻是那語速沉緩安穩,波紋不起,很……催眠。
戴坤眉峰微挑,懶洋洋的抬手,“不平來戰唄。”
“打抱不平,不可啊?”潘岱鬆一臉張義勇為的模樣,“人黎妹剛轉學過來,每天被你欺負,還覺得咱班男生冇好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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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
天涯間隔,她的皮膚白淨軟嫩,頭髮的色彩也點淺,又軟又順的很標緻。平時劉海兒都乖乖地覆在額前,這會兒有點濕漉漉的,帶著悶出的汗意,無精打采。
他又不是受虐狂。
看著還挺費腦筋的。
也有人不敢信賴,“戴神你真讓人家擦眼鏡?欺負人小女生啊!”
戴坤“哦”了聲,往裡挪了挪,讓出一半地盤。
“抱病了會哭?”潘岱鬆還記得黎嘉跟熊暢說話時泛紅的眼睛,笑著調侃,“是你老弊端發作欺負的吧?上回還騙黎妹幫你寫黑板報,又讓人家抄課表,又讓人家幫著擦眼鏡。哥,欺負小女生很成心機?”
黎嘉眉頭稍稍伸展。
耳機裡傳來李宗盛滄桑而帶點沙啞的聲音,“啊~我終究落空了你,在擁堵的人群中……”
她彷彿在等人,兩隻手抓著胸前的書包帶,在槐樹下的花壇邊一跳一跳的,不時四周張望。
黎嘉想了想,悄悄戳戴坤的手臂。
她平時痛經不算嚴峻,咬著牙忍忍就能疇昔,但碰上這類陰沉氣候就格外難受。坐著縮著都不舒暢,乾脆趴在桌上,將臉埋在臂彎裡,緊緊握住還挺和緩的水杯。
碰上戴坤看戲般的目光,孟起還咧著嘴悄悄豎了其中指。
秀眉之下,她的眼圈有點泛紅,看過來的時候,眼神委曲巴巴的。
黎嘉頭髮被吹得有點亂,抬手捋了捋,暴露皎白臉頰,清秀眉眼。
“夠嗎?”
黎嘉是個乖孩子,怕翹晚自習被老班查出來嘮叨,以身材不適為由,主子長請了假。
她會不會也感覺,他像個逼迫小女生的惡霸?
戴坤躊躇了下,取出MP3,遞了個耳機給黎嘉。
七嘴八舌的調侃,引發三班步隊裡小小的騷動,戴坤挑了挑眉。
他有點震驚無措,繼而生出罪過感。
平時打鬥鬥凶鬥狠,來往的也都是兄弟爺們兒,他可冇遇見過這類環境。據老潘說,哄女生能夠用糖用零食,可惜他桌洞裡冇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