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和孔隱都取的是唐人名字,不過姓名倒置今後,多少另有上幾分西域味道,聽上去倒也合情公道,不虞被人生出思疑。
楊桓回絕了阿隆父老遣人護送,在孔隱和洛蘭的攙扶下,東倒西歪分開牧民聚居處,眼神早已規複了清澈,那裡有一點喝醉的模樣:“哈哈,這幫子傻瓜上套啦!”
“這……”阿隆父老思慮半晌,還是猶疑道:“有如許高的利錢,投入一些倒也無妨。隻是畢竟冇有見到波斯天竺國國主的榜文印信,做保之人又隻要你一個,如果過了十天半個月,連本帶利全都打了水漂,那……”
楊桓傲然道:“豈止是十倍,父老請聽鄙人細細道來。”
阿隆父老命人取來三勒漿,在篝火旁苦勸楊桓喝酒。楊桓來者不拒,連連喝下幾大碗酒漿,不移時便已帶了七八分酒意,說話時舌頭都不大利索。
楊桓點頭笑道:“您終究明白了。”
阿隆父老眼角始終瞟向楊桓腳底隨便堆放的褡褳,目光貪婪,見楊桓酒意上湧,這才厚著臉皮哀告楊桓道:“天幸真主有眼,降下桓楊小哥如許的財神爺。老夫常日隻是在這裡把守羊群,在龜茲城中卻也購置有房屋,亦不足錢積累。如果桓楊小哥肯格外開恩,明日老夫親身帶路,將小哥帶領至龜茲城中,不知家中殘剩財帛,是否還能入作千裡大造林的本錢?”
楊桓受命潛入於闐龜茲要地,明知會遭受艱钜險阻,隻好將左顏臨時交托給哈迪力國主顧問。楊桓生性疏懶,不肯絞儘腦汁想出化名,並且也不好影象,乾脆將孔隱和洛蘭的名字倒了過來,當然楊桓現在也不叫楊桓,而是叫做桓楊了。
楊桓一拍巴掌,把阿隆父老嚇了一跳:“父老有所不知,天竺波斯之地固然富庶,但是要栽種億萬顆樹木,一時也拿不出這麼多銀錢來。是以有波斯腦筋奪目的王公大臣,便想出了一個好主張,要向西域三十六國統統的公眾假貸!”
楊桓趁著酒興連聲承諾:“那有甚麼不可的?不但是父老您一家之財,親朋老友如有想參與此中者,但可將家中財帛送過來,鄙人定當托付十倍利錢。”
楊桓笑得眉眼彎彎道:“利錢一十,鄙人便能夠做保。”
“向我們假貸?”阿隆父老總算聽懂了楊桓的意義:“你是說,天竺和波斯國的國主,要從我們手中借去印子錢?”
楊桓用腳尖撥了撥地上的褡褳:“父故鄉中凡是統統,隻要拿得出來,鄙人便以代價十倍的綠鬆石相贈,毫不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