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儲珈諦自小受多多卡愛好顧問,整日被多多卡抱在懷裡玩耍,比呆在父切身邊的時候還要長,對於多多卡豪情非常深厚。珈諦形象粗暴,內心卻最為良善細緻,見多多卡落得如此了局,便決計交好楊桓,今次終究忍耐不住,剛說出“有事相求”四字,楊桓便聞絃歌而知雅意,朝珈諦讚成點頭道:“你想去見老總管?”
以利訂交,利儘則散。
楊桓讓珈諦豎起衣衿掩開口鼻,假裝楊桓的侍從侍衛,等閒出得城去。方纔分開姑墨城,珈諦便耐不得心中暴躁,策馬疾走。無法座下劣馬不如楊桓胯下高昌良駒神駿,撒開四蹄飛奔,卻也隻能跟在楊桓前麵吞吃灰塵。西域之人愛馬善騎,對待馬兒如同本身的朋友普通。一月不足,楊桓也磨鍊出純熟的馬技,常日裡親身為馬兒餵食刷洗,同胯下神駒情意相通,沿著葉爾羌河支流沿岸策馬前奔,隻覺氣度大暢,忘情高歌起來。
多多卡畢竟心繫遠在長安刻苦的兒子,撫摩著身邊牧犬的脊背,膝上橫著牧鞭,正坐在草地上呆呆入迷。珈諦隔著老遠見多多卡衣衫整齊,麵色紅潤,公然不似刻苦模樣,朝楊桓投去感激一瞥,正要上馬步行疇昔相見,俄然瞥見遠處揚起一片濃濃的沙塵,似有大隊馬群朝這邊奔來。
楊桓坐在高頭大馬之上,也瞥見了煙塵翻滾的一幕,立時驚呼道:“鬍匪來了,從速併肩子扯呼!”
孔隱被楊桓一番話說得俊臉通紅,訕訕愣住腳步,從馬廄中牽出楊桓慣乘的棗紅馬來,再三叮嚀楊桓要早去早回。
楊桓滑頭一笑:“固然國主不準人前去探視,不過鄙人本日恰好閒來無事,想備辦一桌席麵,聘請王子去往鄙人封地一遊,待日落前趕回城中,就算被人曉得又有何妨?並且鄙人身為離火星主之身,誰還敢在神仙背後亂嚼舌頭不成?”
多多卡自知犯下大錯,定無幸理,當場昂首認罪,將事情後果結果和盤托出,並不敢有涓滴坦白。
楊桓笑道:“我唱的是動力火車的當,你是聽不懂的。你看那邊,阿誰翹腳落拓哼曲的,不就是多多卡總管嗎?”
“彆彆,彆跪我啊,你是王儲,是將來的姑墨之主,鄙人可受不起如此大禮。”楊桓倉猝將珈諦扶起來,見珈諦如此對峙,麵露難堪之色:“你父王已經叮嚀過鄙人,嚴禁任何人前去探視老總管……”
珈諦見楊桓這麼快便明白了本身的意義,乾脆在楊桓麵前跪了下來,垂首滴淚道:“這件事大哥千萬莫要奉告父王,小弟感激不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