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一個小小的女娃,被人估客自唐境一向劫奪進西域地界,一起展轉千裡,不知受了多少痛苦,楊桓內心傷酸的不是滋味,因而蹲下身子,摩挲著女娃亂草一樣的髮絲,柔聲道:“好吧,你臨時能夠住在這裡,不過我們事前約好。第一,你不準叫我爹;第二,阿誰禿驢一旦來接你,你必須立即跟他走,不準賴在我這裡撒潑,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姑墨城中的人家宅院,多用酸荊枝條捆紮成低矮的籬笆,或是用泥沙堆砌成未逾三尺的土牆。因為姑墨民風渾厚,固然達不到夜不閉戶路不拾遺的境地,雞鳴狗盜之輩亦非常罕見。是以連國主的王宮都不設高牆重鎖,立起籬笆土牆,隻是為了圈定宅子地盤的邊界罷了。
楊桓像是被開水燙了一下的蝦子,驀地原地一蹦三尺高,麵露驚駭的指著小和尚道:“該死的賊禿,你怎能如此嫁禍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