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蘭麵露不忍之色,搖著楊桓的手臂道:“桓哥哥,他真的受了很重的傷,還是換我們去挖好不好?”
楊桓沉吟半晌,俄然展顏笑道:“你不說我也能猜出一二,不過乎這個男人拐走了一個身份非比平常的富朱紫家女兒。而你恰好又受過這家人的恩德,出於江湖上的道義,決然千裡追凶,誓要將被拐走的小女孩救出來。這個傢夥被你追得急了,便設下騙局,聘請一名江湖上的能人異士,也就是阿誰死去的侏儒,易容成小女孩的模樣,誘你入彀,這才重創於你。眼下你急著對這名男人刑訊逼供,將阿誰小女孩的下落逼問出來,又不想我們旁聽到此中細節,才忙著想要把我們支開,我說得對是不對?”
和尚雙掌合什,宣唸了一聲佛號:“削髮人從不妄言,施主儘可放心。”
楊桓見和尚如此狠辣,動輒脫手殺人,忍不住感喟道:“即便是如許,你也不能因為他曾經對你下過殺手,便攜私抨擊,傷人道命,佛祖平時都是如何教誨你的?”
和尚說話間,手上的刀子也冇閒著,颳去了男人小腿上的皮膚,用刀尖挑出一根紅色的筋絡捏在指間:“隻要我悄悄一扯,你這隻腿算是完整廢掉了。落空了膝蓋骨尚可拄著柺杖行走,不過如果被抽去了大筋,血肉落空筋絡的滋養,萎縮腐臭之時,那滋味可不是任何人都能夠忍耐的。”
男人也真夠結實,狠狠朝和尚臉上吐了口唾沫,一個字都冇說。和尚見狀也不逼問,一把短匕在和尚掌中高低翻飛,瞬息之間,便已經割碎了男人左腳穿戴的皂靴,斬斷了男人一隻腳指:“左顏在哪兒?”
和尚不屑笑道:“先不說咬斷舌頭今後,人一時半會兒是死不了的,非得痛嚎上三天三夜,才氣因為失血過量而死。並且小僧熟知你在江湖上的名號,被喚作‘狡狼’。狼固然殘暴奸刁,倒是冇有風骨的劣獸,隻要能活下去,不管甚麼事情都乾得出來。小僧偏不信你敢咬舌他殺。”
小和尚說完話,便從侏儒的衣物裡撿拾起一把短匕,插進沙土中幾次擦蹭半晌,待得短匕鋒刃上的毒藥儘去,才徐行走到昏倒男人身邊,蹲下身子,俄然毫無征象的一刀插進了男人的大腿。
和尚把手中短匕扔在地上,起家為死不瞑目標男人唸了一篇《往生咒》,這才大踏步朝來路走去。和尚的身法很快,轉眼間已經掠出丈餘,清澈的嗓音遠遠傳來:“正所謂放下屠刀,登時成佛。小僧已然拋刀修成正果。勸說二位施主也從速分開,免得被當作凶手抓了起來,小僧也救你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