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琴指淒然道:“文屍諫,武死戰。我父親最是垂彼蒼家律法,不肯違拗君命。現在和母親弟弟一起,被髮配到北疆刻苦,尚且不肯逃脫。我跟你走不要緊,以老爹的武技,江南道上少有人能夠何如,隻是這件事非同小可,定然會上傳天聽,先不說扳連了父母一併入罪,單是父親也不會答應我做下這等不顧六合君親的罪大惡極之事。琴指感念楊郎恩典,隻是斷不會同楊郎一起分開,隻盼楊郎安然返來,每隔上五七日,能抽出閒暇光陰前來看望,琴指已經是感激涕零了。”
溪琴指說得慘痛,楊桓內心大感不是滋味。不過溪琴指搬出了六合君親師的一套實際,楊桓卻曉得再難安慰,隻好頓腳道:“好,我有要事在身,不去揚州城走上一遭,恐怕冇體例見到念雪公主,也難以將她安然送回碎葉。以是隻好先把財神堂的事處理掉,返來後我們再從長計議。事在報酬,我就不信不能把你從這個火坑中撈出去!”
楊桓剛見地過裴天龍刁悍的武技,對於裴天龍佩服得五體投地,一揖到地,心悅誠服道:“老爹武功蓋世,小子比起來的確是螢火之光,怎敢與皓月爭輝。實不相瞞,那些凶神惡煞的女人是衝著我這位李兄來的,跟小子並無乾係。現在小子大膽提出要求,懇請老爹作成,多少抽出些空兒來,把李兄安然送回姑蘇城內黃織造家中,我兄弟二人就感激不儘了。”
楊桓不住抱怨李昊,李昊自知理虧,隻好不斷賠笑作揖。溪琴指看著這一對活寶好笑,出言安慰道:“三郎,你說李公子是從黃織造府中悄悄溜出來的,恐怕身份也不普通,纔會被黃織造視為座上賓。如果黃織造發明李公子不見了,說不定急成了甚麼樣兒,這會兒恐怕已經將姑蘇城翻了過來,以是你們兩個不要在這裡辯論,還是讓老爹先把李公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護送回城中織造府纔是端莊。”
楊桓怒道:“裴老爹不是妙手嗎?並且你和紅女人的武功都不弱,還用顧及甚麼衙門禁令,不若你清算東西跟我一起分開,改名換姓重新餬口,誰又能把你如何樣?”
裴天龍笑道:“一聽你的口氣,便知你是個初出茅廬的雛兒。江湖中弱肉強食,誰的拳頭硬誰就是老邁,依仗著一身武技本領,那些江湖人乾閒著還要四周挑逗惹事,好勇鬥狠,你現在一隻腳蹚進了這趟渾水,獲咎了胭脂樓的人,那些殺名片客又怎肯縱你安然置身事外?須知一旦踏入江湖,畢生都再難踏出是恩仇非圈,想要勒馬洗劍,今後不過問江湖事,不說難比登天也差不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