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桓隨溪琴指進入竹樓中坐定,隔著軒窗賞識穀中風景,恰有夜風徐來,令人精力為之一振,早有紅女人煮來一壺暗香撲鼻的花茶,楊桓淺啜一口,隻見溪琴指將箏琴安排在琴幾上,款款落座道:“楊公子辭吐不俗,又能作出那般好詩,小女子雖命淺福薄,卻也略作膽量,欲借公子佳作譜曲一二,但請公子將詩中意境講解至深處,以免小女子曲解此中意境,所做樂律不能合適詩句本心。”
李昊也不甘逞強,唯恐楊桓搶了本身的風頭,擺出一副自以為蕭灑非常的姿式,鞠躬致敬道:“鄙人李昊,有幸得見琴指女人仙駕,實乃六生有幸……比這小子還多出了三生!”
溪琴指彷彿一貫姿勢清冷,微微蹲身道了個萬福,麵龐古井不波,眼中卻暴露一絲非常的神采:“好花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說得真是好,莫非楊公子見我這桃梨穀中新蕊初綻,觸景生情所感麼?”
楊桓笑道:“承蒙琴指女人謬讚,鄙人汗顏之至。至於那首《金縷衣》嘛,女人應當能從字裡行間體味獲得,此詩實乃是鄙人苦苦尋求一名女人,百思而畢竟不得,故而傷懷有感,談愛情處工具那點事,拿到明麵上說就不太好了,嘿嘿……你應當曉得的。”
“鄙人是買賣場中的俗人,行走我大唐南北,西域,北寒,嶺南,蜀地,江南,無所不至,貨通天下。不過鄙人托乘祖上福廕,家中很有資產,自小也讀了幾天書,亦練過粗淺拳腳,專好交友天下文人,和江湖上的豪俠之輩。鄙人曾經販了一趟綠鬆石前去揚州,同一名揚州文士惺惺相惜,日夜相談,把酒吟風,纏綿難離。後因俗務過量,鄙人不得不返回故鄉,暮秋時分,鄙人乘船渡江,於江北迴顧,猶見朋友隔江垂淚。恰逢江對岸青山逶迤,隱於天涯,江水如帶,迢迢不竭,鄙人觸景生情,猜想本日一彆,便相隔了千山萬水,多麼思念。又想起朋友幼年風騷,於二十四橋之畔,月朗星稀之夜,同紅顏知己橋上品笛弄蕭,該是多麼適意蕭灑。故而作詩如此,徒惹傷悲,勾起感念之事,還請女人莫笑鄙人為賦新詞強說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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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琴指聽完這個故事,一雙鳳目較著帶有幾分傷懷,明顯被楊桓帶進了這首詩的情境中,半晌才起家朝楊桓施了一禮:“公子和好友之間的情素,實在令小女子打動。看來公子也是多情之人,卻不知另一首《金縷衣衫》可也是為相贈朋友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