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和尚本想同商船一同分開,在福建本地一帶下船,不過見到慧鍔虔誠至此,心中敬佩萬分,故意同慧鍔厚交一番,心下暗想到:“蛇蠍雙子固然名動江南武林,不過這兩小我親目睹到我自此島遁走,定然不會猜到我又折返返來遁藏,臨時留在這裡應當比較安然,不如在這裡放心將養傷勢,待到功行美滿後再行分開,又有何不成。”
船上諸人見到這古怪的一幕,又遭到慧鍔提示,全都跪在船麵上叩首參拜,以額觸地,不敢正眼看覷海中鐵蓮。不知過了多久,大船俄然猛的一震,開端跟著波浪漂泊遊動起來。狂和尚第一個從船麵上爬了起來,隻見海中鐵蓮均已消逝不見,隻剩下碧波輕蕩的海水,偶爾濺起一點潔白的浪花,彷彿方纔呈現的一幕幕,隻是一場夢境罷了。
目睹船隻能夠重新駛動,慧鍔和集兵衛忙命人將海船原路駛回普陀山島,泊岸後尋覓得一孔鐘明靈秀的石洞,先將菩薩像供奉起來,出分子湊了一大筆錢,遣人去往四周的城鎮雇仆人力,采買些灰石砂礫顏料膠漿等物,自島上砍伐些木頭,攢建起一座寺廟來,埋頭供奉觀音菩薩香火。
慧鍔深受東洋天皇賞識正視,身份非同小可,集兵衛不敢相強,隻好聽之任之。慧鍔揮彆火伴,忙著將火伴留下的食品飲水搬運至一孔山洞中,以免受潮,卻底子無從曉得,困住座船的那群怪魚,在海底遊弋了一圈,竟然潛水直奔杭州灣而去。
慧鍔祈求半晌,又唸了一篇“渡厄經”,晌午的陽光暉映在白玉觀音像上,折射出四散狼籍的光芒,一部分透過海麵進入水中,將湛清的海水暉映得如同渡上了一層赤金,海水中的大魚遊動之勢頓時為之一緩。
狂和尚計議已定,便留在島上,除了養傷練功,便與慧鍔談天說地,得意其樂。狂和尚以和尚的身份行走江湖,又多受“光亮道”白鐵餘的影響,對於佛法一道知之甚多,同慧鍔扳談間獲益很多,亦將武道傳與慧鍔,二人你來我往,不知不覺間建立了深厚的友情,竟然在樂不思蜀,在島上長居起來。
魚群方纔消逝,海麵上驀地升起一朵一朵的蓮花。整整四十九朵蓮花均有磨盤大小,看似生鐵鑄就,緩緩展開葉片之時,自花蕊中突顯出一枚鐵球,鐵球上雕刻著很多古怪的標記,不知究竟代表何意。
慧鍔將觀音像恭恭敬敬請到船舷之上,海中大魚彷彿遭到菩薩感化,雖未躍出水麵參拜,遊動間更加溫和遲緩,唯恐轟動了菩薩。魚群遊弋半晌,俄然齊齊下潛,似通靈普通聽懂了慧鍔所言,終究消逝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