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一陛下心血來潮發問:你是如何曉得嚴家家事的?又是如何曉得鄉試舞弊之事的?
丫環端著裝了半盆溫水的銅盆站在中間。
謝琅安閒不迫地將油紙翻開,燒雞濃烈的香味頓時碾壓了糖醋排骨的氣味。
“他們也已經曉得此事,找我扣問過了。”
不但如此,做出一樣之事的另有蓮小娘以及胡管家。
謝琅點頭:“冇錯。”
她正想得入迷,額頭俄然被人悄悄敲了一下,謝琅好笑隧道:“彆想了,這事和我們冇甚麼乾係,真要論起來你另有功呢。”
謝琅:“若不是五福茶館的那齣戲讓嚴成明另有邱錦兒等人鬨起來,這樁事不會這麼快處理,還得再拖上一段光陰。到時陛下定會論功行賞。”
薛明月眼神幽幽地盯著他,她是來聽故事的,又不是來動腦筋的。
“……”
陛下,論功行賞?
“金吾衛從嚴成明家裡搜出了帳本,但他的嘴很硬,要死了不承認此事。但有人不但交出關頭證據,還控告他這些年做過的很多事。”
“高興嗎?”
——那但是銀礦。
為了製止他將來得知孩子本相後翻臉,她手中握了很多這些年嚴成明貪汙的證據,被拉進刑部大牢審判後,為了保命就將那些事倒穀子似的全抖落了出來。
發明銀礦卻瞞而不報,他們想要做甚麼?
薛明月極輕地蹙了下眉。
就在這時,謝琅的嗓音俄然悄悄地響了起來,語氣聽起來帶著些安撫的意味:
錯愕地抬眸望著他。
早知如此她做事就該再謹慎一些的。
薛明月微頓,唰的轉頭看向他。
薛明月聞言卻皺了下眉。
她抿了下唇,眼神飄忽地挪開視野,轉頭看向窗外淅淅瀝瀝的細雨。
謝琅黑眸微彎,唇角上翹:“靜安茶館涉嫌舞弊之事被封,現在已被查明失實,林家牽涉進了舞弊案,你爹薛大人也遭到了影響。”
“……我如何能夠猜獲得!”
嚴成明身為吏部長官,發明此事不但坦白不報,反而藉此斂財。
指腹明顯是涼的,可落在臉上卻有些熱。
“他們先賣鄉試會試的考題,等新科進士要授官的時候便去吏部找嚴成明買官,本來兩邊是冇有乾係的,是嚴成明先從中發明的端倪,提出的合作。”
“再好好想想,你必定能猜到的。”
餘光瞥見紅泥小爐上的瓷壺,謝琅長臂一伸就將它拎到了桌案上。
薛明月不由得挑了下眉,腦海裡驀地靈光閃過:“邱錦兒!”
謝琅悄悄的抿了口茶水。
“我?我為何有功?”
他這哪像是旁人丁中阿誰食不厭精膾不厭細、氣度矜貴的小侯爺?一舉一動都像極了她曾見過的虎帳裡頭的那些兵,渾身透著一股糙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