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月挑眉,餘光俄然瞥見流雲丟臉的神采,問道:“如何了?”
薛明月心中微微擺盪,抿了下唇:“那就留下吧。”
起碼都是上百兩的銀子。
朝廷百官家為了上朝便利,買的宅子差未幾都在四周,稱得上是寸土寸金的處所。
定遠侯府就在天街以東的宣陽坊。
以是這既是給她安排人,也是在谘詢她的定見,以她為主。
嚴嬤嬤是薛明月孃親婁氏留下來的親信,婁氏在薛明月很小的時候就病重離世,以是她名下的那些鋪子田莊都交給了嚴嬤嬤來幫手管。
薛明月額角跳了跳:“……”
立冬當即開朗笑起來,朝她抱拳拱手。
流雲:“回蜜斯,全都收在箱籠裡。”
本來嚴嬤嬤是要陪她嫁去定遠侯府,不過在那之前她以放心不下家中孫兒為由婉拒回籍了。
沿路的熱烈繁華看得主仆三人目不轉睛。
薛明月挑了張看上去略微潔淨些的空桌椅,流雲趕緊拿帕子將桌椅板凳擦了一遍,她這才坐了下來,挑眉問道:“你們這裡有甚麼?”
伴計滿不在乎地聳了聳肩:“我們就是如許接待客人的,愛喝喝不愛喝您就走,您嫌我們接待不周乾脆去劈麪茶館唄,那邊的茶纔好喝嘞。”
“那就先上一壺碧螺春。”
待走到茶館的時候,收支的客人頓時變得門可羅雀。
但要讓她毫無承擔地用謝琅給的人,她又會感覺內心不得勁。
立冬的話未幾,很多時候更像個沉默隱形的保護。
等他一走,流雲流杏就按捺不住獵奇,幾雙眼睛紛繁盯著立冬瞧個不斷,這還是她們第一次見會武功的侍女呢,冇想到侯府裡另有如許的人。
她穿戴一襲月紅色的長衫,銀冠束髮,手裡還拿著把扇子輕搖,乍一看就是個唇紅齒白的少年人,還是出身不低、被家裡人慣寵的那種矜貴少年。
伴計端著茶壺走來,順手往桌上一放,哐當響了聲。
西江見狀便冇再多留,而是直接退了下去。
流雲將斟好的茶遞給她。
西江頓了一頓,才又道:“不過侯爺走之前特地交代過部屬,如果夫人不肯意收下立冬的話也冇有乾係,隻讓您出門時牢記要帶上府內侍衛。”
昨夜說的那些話雖是她氣急之下的肺腑之言,但對謝琅來講卻算是比較重的話,幾近是與他鬨得不歡而散,本覺得他接下去定然是要與她保持間隔……現在看起來,他好似是將她的話記在內心了。
薛明月在閨中也要學看賬管家,就是拿婁氏嫁奩裡的鋪子來練手。
主仆四人遵循打算,流杏去黃記米行找她二哥,薛明月帶著流雲和立冬兩丫環先去茶館看環境。雍畿城有一條橫穿皇城南至都城南門的大街,叫做朱雀大街,百姓更喜好喊它天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