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本來清秀的臉變得蠟黃,點上了很多斑點,眉毛也變得很粗黑。
謝琅冷酷地掃了他一眼,抬起下顎,道:“帶路。”
“外公環境可還好?”
廉東樹被震到手掌發麻,見他還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忍不住低聲喝道:“那是二皇子!陛下是不會將他交給你審的,你還冇看出來嗎!”
自謝琅擢升為金吾衛僅次於廉東樹的二把手以後,他便可在宮中禁衛衙內來去自如,並和廉東樹一起接辦了對湯錕等抓捕嫌犯的審判。
“……”
特彆是自從那位侯夫人丟了以後,他幾近是逮到誰就咬誰,乃至勇於當著陛下的麵指認二皇子另有九公主,誰替他們兩個說話,都能被他咬出一身腥。
怪不得昨晚她模糊感覺彷彿聽到了吵架聲,但她覺得本身在做夢就冇理睬,本來昨晚還產生了這類事?她驀地間就升起了一股心虛來。
中間的禁衛嚥了下喉嚨,戰戰兢兢隧道:“兵部員外郎宋成,另有禮部郎中薑如徹……大人,您已經持續審了兩天兩夜了,您也該歇息一下了。”
“……安院判?”
歸正現在能過來的探子背後的人,必定都是想要想害她的人。
謝琅沙啞的嗓音迴盪,彷彿悄悄地瞥了廉東樹一眼,說出來的話卻讓他頃刻間脊背發寒。
如何能把太病院的院判給請來?
到最後哪怕是陛下也冇能壓服他。
謝琅抓住他的手腕,反手就是一擰。
對他們,薛明月可冇甚麼憐憫之心。
謝琅麵無神采地從一間牢房裡走出來,順手將寫滿的證詞交給站在內裡的禁衛,他玄色的衣襬色彩很深,跟著他的走動而不竭有血啪嗒滴落。
無他,他建議瘋來的確冇人能抵擋得住。
就算是再嘴硬的官員,隻要他脫手就冇有搞不定的。
“若我不放呢?”
再如許下去,鐵人也熬不住啊。
流雲:“現在的安院判就是安太醫。”
他微微偏了下頭,側臉在暗淡的光芒中像是鋒利的刀。
廉東樹:“景闌,我曉得你心急,但越到這時你越該沉著。”
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笑了起來。
他的眉眼間噙著散不去的戾氣,令人望而生畏。
若不是陛下讓他待在詔獄裡,恐怕他都能單槍匹馬地找上那些他思疑的人。
“二皇子畢竟是陛下血脈,你的那些審判手腕有多狠你不是不曉得,用在彆人身上陛下樂見其成,但用在二皇子身上就相稱於打陛下的臉。”
謝琅斜睨了他一眼:“罷休。”
她揉了揉眼睛,翻身從小榻上起來,剛披上外套就聞聲內裡傳來了流雲的聲音:“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