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洗碗的遠之一愣。

“為甚麼害臊？”小朋友爭大一雙天真的眼睛，持續問。

指尖在遠之耳後細緻的皮膚上，略略逗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

謝焱見遠之並不直言回絕，便笑一笑，“那麼我就去訂位子，到時候來接你。”

遠之站在艾琳娜身後，護著她，幫她將浸泡在淨水裡的碗一一取出來，疊在一處，最後由遠之放進消毒櫃裡去。

“小時候是祖母和母親賣力家務，等我成年，家裡自有阿姨打理。”謝焱靠在冰箱上，“我本身也不開夥倉，家裡廚房一塵不然。”

遠之淺笑，“好。”

遠之騰地站起來，“你們坐，我去廚房籌辦一下。”

他卻不肯，“你教我。”

吃過飯，謝焱挽起袖子，幫遠之將碗筷送進廚房。

醒好的麪糰柔嫩而富有彈性，謝焱感覺奇異，如許柔嫩的麪糰，最後會變成適口的甜甜圈。

隨即從圍裙口袋裡摸出一隻紅包來，交到艾琳娜手裡。

謝焱坐在艾琳娜身邊，伸手替她拚上一塊拚圖，笑看遠之躊躇一下，坐在艾琳娜另一側。

艾琳娜小朋友還不曉得紅包的意義，接過紅包，拆也不拆，直接塞到謝焱手裡，便撲進遠之懷中，“遠之遠之，我還要做唐納滋。”

但是倒底還是忍一忍，嚥下肚去。

隻好點點頭，算是同意。

瞥見遠之，艾琳娜將手從謝焱大掌中抽出來，兩隻小胖手抱拳，奇腔怪調地說：“新年歡愉！恭喜發財！紅包拿來！”

謝家男人一貫推行“君子遠庖廚”，他們兄弟固然談不上十指不沾陽春水，但是於廚藝同家務一道，向來算不得精通。小時候有祖母同母親摒擋家務，燒飯做菜，待家中經濟前提有所改良，又請了阿姨來專職摒擋，乃至於他們成年今後，都不通家務。

恰好這綹頭髮，彷彿要與遠之作對，冇一會兒就又垂在麵前，遠之鼓起嘴唇，朝那縷劉海吹氣，頭髮飄起，隨即落下。

從謝焱地點角度望去，能瞥見遠之溫和的側麵，頭髮綰在腦後，半垂首，穿戴一件半舊圓領大毛衣，暴露一截線條美好的烏黑頸項，不知恁地，竟讓他想起天鵝。

謝焱笑一笑，等遠之帶艾琳娜洗完手，向遠之揚一揚手裡的精美紙盒，“艾琳娜說要帶給你吃的點心，放在那裡？”

遠之茶幾下頭，有頗多美食雜誌，但是雜誌上頭精彩的圖片，遠不及客堂另一頭，在餐桌上和艾琳娜一起揉麪團的遠之有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