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曉得做了多少禍國殃民的事,才生出這麼一個病秧子來,不好好積善,還要糟蹋人給病秧子續命,真是不法。”
說著說著,眼底霧濛濛的,含著淚,明顯是氣壞了,但細心一看,憤恚中,又帶著委曲和難過。
老夫人哄了好一會兒,謝蘊的眼淚才止住,老夫人親身給她淨麵。
老夫人聽不得這話,一把將她摟進懷裡,柔聲哄著:“花骨朵普通的嬌人兒,說甚麼死不死的,你這是要老婆子的命,今後的日子還長著呢,定是諸事順利。”
老夫人慈愛說道:“我們蘊姐兒生下來就是要過舒心的好日子,誰敢欺負我們蘊姐兒,祖母定饒不了她。”
“定國公府可真夠無恥,那宋二公子都快不可了,還娶甚麼媳婦,平白禍害好人家的女人,也不怕損了陰德,下十八層天國。”
謝蘊抿了抿唇,糾結了好久,才囁嚅著開口。
她神采淡淡,安靜地邁下石階。
這纔是侯府的嫡女!
垂珠心頭一凜,臉上的神情幾乎端不住,低頭道:“夫人對您掏心掏肺,您對夫人的孝敬,亦是出於至心,那些教唆的人,必定要絕望了。”
她一下一下地撫著謝蘊的背脊,安撫道:“多思傷神,做夢罷了,都是假的,你且放寬解,萬事有祖母,彆怕。”
武安侯謝崇沉著臉出去,他被同僚笑話了一下午,說彆人是賣女求榮,他是賣女做大冤種!
到底是誰在壞她的功德,的確該死!
趙氏貪墨的那些銀子,老夫人必然會讓她吐出來。
“蘊姐兒說的對。”
謝蘊眼中水霧氤氳,眼睛更紅了,整小我透著龐大的悲慘:“祖母,如果嫁進國公府,是為了給趙家母舅鋪路,那我甘願去死,也不要受如許的糟蹋!”
“母親拿銀子補助趙家還不敷,還要賣了我給著趙家鋪路,就因為我不是她親生的,就這麼糟蹋我嗎?”
謝蘊唇角彎起,捏起一塊菊花糕,剛咬了一口,便聞聲垂珠施禮的聲音。
謝蘊臉上的神情頓時呆滯住,微低著頭,一副說錯話的模樣。
戲唱得差未幾了,謝蘊見好就收,聲音軟軟地說道:“有祖母為我做主,我不怕。”
謝蘊隻說了這麼幾樁,但老夫人越聽,神采越陰沉。
“趙家真是生了個好女兒!”
要不是留著她另有效處,謝蘊可不會容她好好活著。
“那些人就是眼紅您,見不得夫民氣疼您,想要誹謗您與夫人的母女之情,都是些小人,您莫要著了他們的道。”
謝蘊福身退了出去,在廊下吹了一下風,便聽到謝崇說要將婚事儘早定下來,以免橫生枝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