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夠了嗎?”她喃喃自語,唇邊出現一抹有力的淺笑,孃舅冇事就好。
每一句,都伴跟著一聲清脆的額頭碰撞地板的聲音,直到磕出了血,鮮血順著慘白的臉頰蜿蜒而下,觸目驚心。
“顧雪伊,我說的話,你冇聽到嗎?”顧南希的聲音更冷了幾分。
他死死的握緊了拳頭,有一刹時,竟然冇法呼吸。
“抱愧,顧總,雪伊的雙腿有骨氣,跪天跪地跪父母,不跪無恥之人,不跪我冇有做錯的事!”顧雪伊態度果斷。
“你這是向人報歉的態度嗎?跪下!”顧南希又是一聲令下。
但是,顧雪伊跪下了,一邊叩首一邊說報歉:“對不起,林蜜斯,對不起,顧總,雪伊有眼不識泰山,獲咎了你們,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孃舅!請你們高抬貴手,放過我孃舅!”
顧雪伊恍恍忽惚的昂首,看著他,甚麼時候起,他的身影已經在她的麵前恍惚了呢?
顧雪伊猛地看他:“顧總,彆欺人太過!”
“你何必跟她解釋?”又將林可蓮擁入了懷中,看上麵前的女人,“顧雪伊,可蓮為你住了三年的牢,受了三年的苦,你該不會覺得,這事就這麼算了吧?”
“報歉!”
“顧雪伊,你聽著,可蓮已經是顧氏個人的設想總監,此後你在任職期間,聽她叮嚀,我絕對不答應任何人再欺負她。另有,她身材不好,我捨不得她刻苦,你儘快有身,生一個孩子交給她扶養,此後你是死是走,冇人攔你!”
有一刹時,顧雪伊覺得他是要她給他報歉。
她不是說說罷了。
十八年來,她彷彿是第一次用如許的目光看他。
她的眼睛漸漸紅了,目不轉睛的看著他:“我不想恨你,為甚麼你必然要我逼我恨你?”
冷冷的兩個字。
“那你還想如何樣呢?”她輕聲的問。
在這個天下上,孃舅已經是她獨一的親人了,是她千辛萬苦才找到的親人。
他莫名的心顫。
本來所謂的報歉,是要她給林可蓮報歉。
報歉勉強接管,但是下跪,她毫不平就。
顧雪伊嘲笑,想說,她顧雪伊仰不愧天俯不愧地,她冇需求向任何人報歉,但是,她不想再跟他們膠葛了,“好,我報歉,對不起林蜜斯,你這三年刻苦了。”
林可蓮適時的又道:“南希哥,你彆活力,三年前不怪雪伊,都是可蓮誌願的,可蓮為了南希哥,受多少苦都冇乾係的。”
他竟然為了要她給林可蓮下跪報歉,拿孃舅的生命來威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