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斷腳下不斷,持續向前踏去。感遭到傷害的馬兒這個時候終究從驚懼中回過神來,馬頭一甩,一個響鼻響起,不曉得是為了對馬車中的人示警還是為本身壯膽。
“我跟你走……”再次響起的聲音已經冇有先前那句“放她們走”用心裝潢的冷酷外套了,固然獨孤斷背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不過他卻能必定,那車中的人此時必然在看著本身。
“你……找這個?”聽得那人說話,她猛地翻開車簾,卻見對剛正看著本身,而他儘是鮮血的手中,正握著方纔還在本技藝裡的匕首!
這是她心存的一絲幸運,是她近一個月來支撐著本身冇有當即尋死的、活下去的動機。
這便是她惶恐、她討情、她威脅那男人的來由。
但是本日她卻曉得,本來死人不但僅是數字,死人還是拋灑的鮮血,還是飛濺的碎肉,還是沖天的嚎叫,還是絕望的哭喊……
他再向前踏一步。
當然,她不會笨拙到要拿著本技藝中的匕首去殺了那牲口。如果本身當真如此做了,那麼本身的出嫁便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本身的二哥白白受了重傷,府裡的母親也整天以淚洗麵更是不值……麵子上的事情她固然不懂,但是誰對本身好,如何做纔對得起對本身好的人,她心中還是有著本身的一番籌算的。
若隻是因為這女子的一句話便能禁止本身,莫非本身的心是棉花揉成的不成?
不過,這些都不首要,當她看著那人向本身身後的馬車走去時,她纔想起另有更首要的事情。
目標麼,天然也是為了攪局。
“你再向前一步,我就死給你看……”
她掩上車門拉上車簾,但是卻擋不住車外的聲音傳進車裡,落進她的耳朵。幸虧,這聲音很快便稀落了下去,到最後她便是豎起耳朵聽,也隻能聽到馬車“吱呀”的閒逛聲,馬蹄鐵敲在地上的“噠噠”聲,另有那一步一步逐步逼近的腳步聲。
“你停下!”
但這並不料味著她想死便不顧彆人的死活了。如果那些迎親的人也便罷了,都是饒州的人,與著本身冇有甚麼乾係,但是隨駕的那些婢女可不可,那邊麵有本身的玩伴兒,有一向悉心照顧本身的丫環,她們中有人明顯能夠不來,卻仍然對峙著來了,明顯已經許了婚嫁,卻求著父親母親,想要再送本身一回……
如果他還活著,那麼要死的便隻能是本身了。
獨孤斷終究停了下來,隻不過他停不是因為身後那人的話,而是因為他要蓄勢,蓄勢登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