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個大早，鄧綏便帶著紅玉直奔周章家，周章家住在西郊的集市邊上，兩人一起探聽著，這纔在一處低矮的土屋前停下腳步。紅玉在內裡叫了一聲“周先生”無人應。

輕風溫暖，溫和的陽光照在白馬寺的紅牆灰瓦上，院內香火環繞，前來上香祈福的人比昔日格外的多。

周章此時一人獨行在前去白馬寺的山路上，整小我已被愁雲覆蓋，連這如畫的山川在他看來都是多餘的。

鄧綏卻冇這份好表情，要不是陰柔強拉著她來，她纔不會來湊熱烈，也不想見那小天子的真容。昨日聽哥哥鄧騭返來講起，太門生肇事，韓大人被放，領頭人周章和張衡被太學除名。

兩人這才拍門，誰知門知啦一聲主動翻開，全部屋子內部的安插便一目瞭然。除了四堵牆，西邊靠牆處有一張臥榻，上邊鋪著陳舊的席子和一張露著陳舊棉花的被子，一張泛著烏黑光芒的幾案，幾案上擺著一麵陳舊不堪的銅鏡，再無其他大的物件。

紅玉倉猝說道：“大娘，您如何曉得我家女人？難不成周天賦生天在家跟您唸叨我家女人？”說完用手掩嘴嗤笑。

張禹舉杯一飲而儘，接著喟然一歎：“是啊。在竇氏淫威之下，想做一個忠臣談何輕易？但是，月盈則虧，水滿則溢，竇氏也不會永久把持朝政。”

周母順著聲音伸出一隻手摸了摸鄧綏的手，“你是鄧家女人？”

鄧綏不由心傷，周章被太學除名的事看來周母是不知的，周章是個孝子，天然不忍心奉告母親本相。

周母的臉上暴露高傲的神采，“我們家章兒那麼儘力，我也感覺他冇題目。對了，女人，你曉得我們章兒產生甚麼事了嗎？從明天返來我就感受他悶悶不樂的，問他也不說。”

周章將杯子往案上狠狠一放，“正因為奸臣當道，外戚擅權，才需求更多的忠臣良吏站出來匡扶朝政。如果朝中多一些像張大人、韓大人如許的臣子，竇氏還敢如此跋扈放肆嗎？”

想那周章自幼家道貧寒，日夜苦讀才進了太學，原希冀進入宦途，發揮本身的抱負，可現在一旦被太學除名，便意味著他的宦途今後被堵死。鄧綏一想到周章會是以悲傷，本身的表情也跟著盪到低穀。

寺外山前人群擁堵，熙熙攘攘，山路兩側擺滿了各色貨攤，香燭竹簡、糕點生果、針頭線腦兒、衣物頭飾等等琳琅滿目。鄧綏和陰柔手挽動手，紅玉跟在兩人身後，三人跟著人群向山上走去。一起上陰柔嘰嘰喳喳說個不斷，一會兒看看金飾，一會兒看看胭脂水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