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座大笑,竇景更是樂不成支。
韓棱此次冒死進諫,就冇籌算活著歸去,因而站出來講道:“微臣要參奏當朝國舅、司頓時將軍竇憲和長樂少府竇景!”
韓棱:“當然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而當今天下隻知有竇氏而不知有天子,就是因為竇氏擅權而至。陛下乃九五之尊,卻為竇氏所拘,連起碼的自在都冇有,大臣麵見天子,還得經竇景答應,這不是廢弛綱常又是甚麼?”
劉肇劈麵也隻能持續裝傻,“太後臨朝在朝,由大將軍輔政,乃先帝遺命,你豈敢非議?竇景為了朕的安然,辦事謹慎,失職儘責,又有何罪?”
“這……”韓棱一拍胸脯,“人死無證,臣就是證據!”
鄧綏端著茶盤走出去,將茶盤放在書案上笑道:哥,甚麼驚世奇文呀,把你鎮靜成如許兒?
樂恢和郅壽因不肯糜費國財,勞役百姓為竇憲和竇景製作府第,而被竇憲威脅致死。但竇憲為了粉飾罪過,讓部下製造偽證,誣告樂恢和郅壽發賣公田,懼罪他殺。這事被太後壓下,但劉肇豈能不知。
“的確是荒唐!朝廷機樞重地,竟被你弄得跟靈堂普通,真是冇法無天!宮中侍衛都是乾甚麼的?為甚麼不攔著他?”
周章雖被太學除名,但基於一腔愛國忠君之心也籌算搏命進諫,鄧騭捧著竹簡一邊看著一邊讚道:“痛快!痛快!真乃驚世奇文。”
殿內頓時一片嘩然,文武百官無不驚奇不定,紛繁交頭接耳,竊保私語,唯獨張禹憂心忡忡,暗自點頭不語。昨夜他與韓棱一起喝酒,韓棱剛強以為小天子偏袒竇氏,朝廷危在朝夕,他死力勸說讓他要信賴小天子,不要以身犯險,兩人當場不歡而散。誰料,本日他便來了這麼一出,令張禹哭笑不得。
殿中嘈切一片:“諾……”
竇景陰笑道:“韓大人是本朝諍臣,儘人皆知,他執意要進宮屍諫,誰敢禁止?”
劉肇:“韓棱,朕不想聽這些虛言,你所舉六大罪行,可有究竟按照?”
鄧綏心下駭然,麵上卻不閃現,淡淡地說道:“週年老是想用這篇檄文激起民憤,迫使朝廷放了韓大人,初誌是好的,但隻怕會適得其反。”
竇憲此時橫空冒出一句:“韓棱你句句控告我的罪行,但是本將軍問你,你有何證據?”
鄭眾接過奏表呈給太後,太後草草瀏覽了一遍,眉頭頓時擰了起來,順手遞給劉肇。
鄧騭指著竹簡說道:“小妹你看,這是次叔寫的討賊檄文,喜笑怒罵,暢快淋漓,你看這一段……皇權式微,外戚刁悍,钜奸大蠹逞威於朝,城狐社鼠招搖於市,綱常廢弛,禮法混亂,奸臣對勁,忠良蒙冤,曷其極矣!嗚呼!大漢千秋基業,將毀於叔段、州籲之手矣……不但字字千鈞,並且把竇氏比作竊國亂政的叔段、州籲,真是再得當不過了。這如果傳之天下,必然是民意沸騰,千夫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