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明天鄧綏便將內署令蔡倫叫到跟前問起內署每年用於後宮的炊事用度,得知後宮用度年年在遞增,客歲是八百三十萬錢,本年達到九百萬錢,如果算上糕點果品的用度,每年起碼需求一千二百萬錢擺佈。
周章笑道:“你們兄弟四人出麵都冇用,我和曹大師又有甚麼體例?”
客歲新進宮的孫美人也嚷嚷道:“我們好歹也是皇妃,今後總不能伸手找孃家要錢過日子吧?這也太寒傖了。”
班昭微微一笑,“既然誰勸都冇用,我們出馬又有甚麼用?我看就由她去吧,娘娘聰明絕頂,人所不及,我想她是不會做錯事的。”
鄧綏的話音未落,宮中早已是嘈切一片。
“第二,冊封大典統統從簡,郡縣官吏毋須送賀禮,也不必入京朝賀。”
周章恍然大悟:您是說她想效前人推讓的美德?
鄧綏欣喜地點了點頭,“興國在於儉仆,敗國因為奢糜,自古而然。本宮自選入宮,目睹宮中奢糜之風騷行,常懷恐憂之心,經再三考慮,決定不準奢糜,倡行儉仆,為天下垂範。從本日起,統統嬪妃以及下人,炊事一概減半,嚴禁宴飲歌舞,朱紫每頓兩葷兩素一羹,美人兩葷一素一羹,秀女兩葷一素,下人一葷一素,糕點果品、絹帛布匹、胭脂宮粉等物也.一概減半,本宮已傳旨內署照此實施,但願大師能瞭解支撐。”
“陛下訓教,臣妾甘心領受。但臣妾自忖修德不敷,實在不敷以母範天下,請皇上鑒諒!”
鄧綏坐在上座,麵帶淺笑看著大師,“平身!”
初夏的風帶著些熱氣,鄭眾在前邊打著一盞宮燈,一行人緩緩向嘉德宮走去。剛走到門前,便聽裡邊傳出美好動聽的琴聲,接著是鄧綏的歌聲傳出:“後皇嘉樹,橘徠服兮;受命不遷,生北國兮;深固難徙,更壹誌兮;綠葉素榮,紛其可喜兮。”
劉肇點點頭,“屈子品性高潔,虔誠忘我,是朕一向非常佩服的人。鄧朱紫以屈子自勵,朕感到非常欣喜。不過恕朕直言,鄧朱紫你與屈子比擬,實在是差得很遠呐!”
班昭回道:“回陛下,這是屈子年青時作的一首以物詠誌的賦,屈子以為橘樹是六合間最誇姣的樹木,不但形狀華麗,‘精色內白’,綠葉紛披,並且脾氣高潔,‘深固難徙’、‘廓其無求’、‘蘇世獨立,橫而不流’,這類不隨流俗、矢誌不移的操守非常寶貴,從而表達了屈子堅毅虔誠、公道忘我的風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