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柔抱著她，“乳孃，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然後用要求的目光看向劉肇，“陛下，臣妾向來冇有求過您甚麼事，求您不要殺了臣妾的乳孃，這些年若冇有她在臣妾的身邊，臣妾早就熬不下去了，陛下，求您了。”重重地給劉肇磕了一個頭。

陰柔在心中與它說了再見，“再見了，長秋宮。再見了，乳孃。”

眾臣群情紛繁，劉肇目光嚴肅掃視群臣，說道：“陰氏失德，今遭廢黜，乃是她咎由自取，罪有應得，這冇有甚麼好說的。朕要說的是推舉新後的事。朕曉得，每當朝廷廢立之時，就會有人暗中交結後宮，投機追求，獻媚邀寵，以此作為進身之階，這已經成了曆朝痼疾，屢禁不止。朕明天要慎重地警告你們，要秉心公道，唯德是舉，誰敢疏忽朕意，枉法秉公，朕毫不容情!”

劉肇不睬，她便再磕，連續磕了十多個，額頭已經磕出血來。

陰柔神采安靜，含淚擦掉甄氏臉上的血跡，扶她靠牆坐好，然後跪在她麵前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頭。

當日的朝政上，劉肇便昭告天下，由鄭眾宣佈聖旨：“惟大漢永元十四年冬仲春，天子詔曰：陰氏為後不仁，德行有虧，陰造巫蠱，為禍後宮，即令廢黜皇後尊號，收其紫綬金印，打入冷宮，永不起複。其父母家人一體同罪，放每日南，永久不得返回中土，欽此!”

金巧兒伏地答道：“娘娘，您對奴婢們都很好，若不是甄大娘……”

劉肇一腳將她踢翻在地，瞋目而視，怒道：“你枉披了一張人皮，做了些喪儘天良的事。這些年，若不是你在她的背後作怪，將她引上彎路，她豈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朕要把你千刀萬剮，也不解恨。來人，把她拖下去，將她的雙目挖出來，舌頭拔掉，鼻子割掉，然後扔在死牢中漸漸折磨到死。”

“乳孃”陰柔撲上去抱著她的屍身痛哭，“乳孃，你不要丟下柔兒，不要丟下柔兒。你走了，柔兒如何辦？”

劉肇走後，鄭眾表示吏卒上前將鄧綏從地上強行拽起來，陰柔擺脫開，“不要拽本宮，本宮本身走。”

吏卒看向鄭眾，鄭眾衝他們點了點頭，說道：“由著她吧。”

星月和金巧兒兩人退到門外去，鄧綏指著榻上的皋比褥子道：“這宮裡潮濕，把這張皋比褥子墊上會好一些，免得受涼。”

“啊……”甄氏嚇的尖叫起來，告饒道：“陛下，饒命啊，陛下，老身冤枉啊。”

陰柔嘲笑著走到榻前，一把抓起那皋比褥子扔在地上，狠狠地用腳踩了幾腳，“不消你不幸，你現在內心必然在笑我吧，必然盼著我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