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是甚麼凶險小人，隻是見慣了旁人使的手腕，幼年時受儘了痛苦，他想要出人頭地，想要功名蓋世，但是最後代界去奉告他——你的那條路走不通。

馮霜止曉得她不舒暢，恰好缺了個說話的人，便跟她聊著，隻是很少出府門去。

馮雪瑩起了身，要走的時候卻說：“你跟三妹的事情，我也清楚，隻盼你為她留一條活路。這都城裡多少女人能成為你的朋友，但是她們明著跟你談笑，暗著卻還是拈酸，該落井下石的時候便落井下石，冇人會心軟。雲靜她幸虧還能跟你說她不喜好你——換了旁人，一麵餵你吃著蜜糖，公開裡卻要給你添上砒霜。”

馮霜止想了好久，叫喜桃過來給她研墨，提筆寫了一封信，隻說是親手交給馮雲靜。

公然，馮霜止先是一挑眉，暴露幾分訝異來，以後纔是那幾分辯不出的幸災樂禍來。

八月十四，明日中秋，骨氣已甚，思之不能歸，甚苦……

馮雲靜隻要誠懇一些，她又何必趕儘撲滅呢？

坐下來以後，和珅想到這些天來的相思病，歎了口氣，又將這些□□廷裡的人事變更說了出來，“錢灃任了都察院的監察禦史，這下要跟竇光鼐等人一起了，朱珪看重他，也跟皇長進言帶了他去，此人就是個牛脾氣，竟然也能升官。”

馮霜止一搭眼皮子，隻道：“天氣晚了，大姐該歸去了。”

看此人返來一臉的憂色，就曉得他是歡暢的。

讓馮霜止莫名地鬆了一口氣的是，十一福晉因為十一阿哥隨駕，也跟著去了，以是都城裡馮霜止熟諳的人便不是很多了。

査氏現在在這裡說，也隻是預先提個醒兒，指不定真能用上呢？

“令貴妃要插手此事，如何會露了行跡？”馮霜止還是感覺不對勁，她扭過身子來看著和珅，眼底有些思疑，“現在恰是要立儲的關頭時候了，前些天十五阿哥已經因為扇子的事情被怒斥，令貴妃甘願忍了這口氣也不會在這類時候觸怒天子，前麵也不該找不到人啊。生要見人，死要見屍，那裡有找不到的說法？”

隻是這事情未免也太蹊蹺了，說是令貴妃乾的，這對她底子冇有好處，說是旁人乾的……

這話可將馮霜止氣著了，本想摔了杯子叫她滾，又想到不能動氣，這才壓了下來。

那說媒的滿臉不悅，人在屋簷下那裡能不低頭？隻擱下一句：“恁地他出身高，冇點本領也想娶個好女人，老身將這眼睛瞪著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