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方？

殷受先前少見這麼完整的溝渠工事, 甘棠籌辦得很充分, 講授詳確, 他聽得入了迷, 直至淩晨的陽光從窗戶透出去, 才發明兩人當真說了一夜的政務。

甘棠好半響回過神，見殷受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回想起方纔的曲音，內心咂舌不已。

甘棠無語，見殷受一張俊臉因笑意更加的熠熠生輝，懶得理他，起家道，“我去沐浴了，你自便了。”

甘棠吹滅了油燈，伸了個懶腰道，“打通汾河和漳水，河堤兩岸鋪上路, 也算開了一條交通要塞, 繁華是遲早的事。”

姬旦發覺了甘棠的目光，遙遙舉了舉酒樽，甘棠點點頭，坐下後便朝殷受問，“阿受，傳聞你捉了散宜生，人你籌算如何措置。”

那是當然了，這個國阿誰國，加起來冇有一個河北大，那裡有礦，她早就摸清楚了……

甘棠搖點頭，“唉，阿受你鬨甚麼，我們不都是伉儷了，折騰這些乾甚麼。”他就不是她喜好的那一款。

殷受：“…………”

殷受瞥見了姬旦，蹙了蹙眉未多逗留，聽甘棠問起，便回道，“原是想用他，散宜生倒是個忠仆，不肯為我效力，我思前想後，把人放了。”殷受本是想殺了了事，但一來他想招攬天下有才之士，必然要個名聲，二來散宜生在西伯昌手底下也不算頂尖出眾之人，殺不殺無妨，他便給散宜生籌辦了盤費，放他回西周了。

殷受見甘棠走神，心中有些歡樂，也不擾她，在中間看著她等她回神，隻唇角的弧度越來越高，心說她要這麼看上他，也不錯，起碼今後再不會記得甚麼馥虞了，他今後得了空，便常常給她吹樂聽。

殷受看甘棠肆無顧忌地在他麵前伸懶腰，表情更好，忍不住笑道，“棠梨，將來我們生的孩子，定然是世上最聰明的人。”

曲子宛轉婉轉，技術比當年又精進很多。

如何算都是個劃算買賣。

甘棠倒也悄悄聽起來。

“冇意義。”甘棠不籌算陪他玩這等無聊的遊戲，把案幾那頭的錦布搬過來，分派人手，和計算工期。

羊羚與馥虞一道上來獻禮，羊羚看著甘棠神采糾結，兩人不知是甚麼目標，馥虞說要為聖女獻上一曲。

兩人一出來，世人紛繁起家施禮，甘棠瞥見姬旦時目光一頓，周人非常能屈能伸，此次主動挑起事端，敗北後又爽利落快地臣服進貢。

甘棠利落應了，“成交！”

甘棠笑得見牙不見眼，殷受看她冇心冇肺的模樣，掐了掐眉心，目光在臥房裡轉了一圈，起家去櫃子裡拿了兩壇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