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瀟歎道:“是啊,我也冇想到你就是定西郡王的令媛。”
周青青看了他一眼:“馮將軍彆不敢說,皇上要做甚麼,我清楚得很。難不成我還希冀王爺把我救出去?”說罷,她哂笑一聲:我嫁入西秦本就是枚棋子,現在兩國撕破盟約,我這枚意味戰役的棋子,天然是要棄掉。”
她自嘲般點頭笑笑,端起飯碗,拿起筷子,語氣稀鬆平常道:“臨死前另有一餐甘旨好菜,你們西秦天牢也算是有情麵味。”
周青青靠在牆邊笑得更甚:“冇事,我瞭解他。”
馮瀟沉沉看著她,過了半響,俄然道:“你曉得我第一次見到你,是甚麼時候嗎?”
一碗飯,兩盤菜最後被她喝得精光。
馮瀟微微歎了口氣,低聲道:“王妃,你想通點。”
他麵色寂然,似悲死憤,又彷彿有一絲啞忍的掙紮。
馮瀟抱拳點頭:“部屬服從。”
周青青怔了一怔,又笑開:“那等我死了,你歸去交差時,彆忘了替我感謝他。”
“謝王爺。”馮瀟抱拳作揖,又冷靜看了眼身後那隻玄色的棺柩。
馮瀟走到前頭,抬著棺柩的四人走在身後。出了天牢,一襲黑衣的秦禎站背對著大門口站立。
馮瀟低頭照實道:“回王爺,王妃很安靜。”
馮瀟昂首看了看他,拱手道:“王爺,固然南周背信棄義,聶勁出售我們西秦,但王妃並冇有錯。莫非王爺忍心眼睜睜看著她被賜死?王妃本就離鄉背井,不過十六七歲,如許對她太不公允。”
馮瀟默了半晌:“部屬明白。”
放下碗筷,她拿起那隻小小的杯子,杯中的酒,大抵一口便能飲儘,那透明無色的液體,誰又看得出是穿腸□□。
經他這一提示,周青青也想起當時的場景,笑道:“冇想到當時你看到了我和香香。”
馮瀟歎了感喟,終究還是分開。
她低低笑了一聲:“既然馮將軍安然無恙,想來王爺也冇甚麼大礙。”
她朝馮瀟舉了舉杯子,粲然一笑:“馮將軍,冇想到我在人間最後告彆的是你。”
周青青終究轉頭看他:“馮將軍放心,被關了這麼多天,我早就想通,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命該如此,我誰都不怪。”
周青青蹙眉想了想:“不就是南周皇宮迎親嗎?”
他語氣冷冽,馮瀟無言以對。
周青青昂首,監獄門外,身長玉立的馮瀟正蹙眉看著她。
馮瀟道:“實在王爺也……”
接管也好,不接管也罷,存亡有命,她的命從和親開端,就不受她本身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