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青看了看固然不小,但秦禎那高大矗立的身子躺在上麵,確切占了一半,因而仍有些躊躇:“真的不怕我碰到你傷口?”
但是下一刻,卻聽噗通一聲,秦禎跌倒在地。
秦禎朗聲笑出來,不過笑到普通就戛但是止,因為被扯到傷口,疼得倒吸了口冷氣,卻還是道:“難不成我受了傷,就該以淚洗麵?”
周青青蹙眉在窗邊站了半晌,想了想,伸手將他衣服前襟解開,卻見他包紮胸口的白布,滿是乾枯的暗紅血跡。
周青青愣了下,皮笑肉不笑道:“我本來覺得王爺當初命令,是為了我著想,還小小打動了一把。冇想王爺是想看我如安在你這王府裡水深熾熱!”
她方纔躺下,秦禎的手就伸過來,攔住她的頭。她想要躲開,此人卻道:“你彆動,謹慎碰到我的傷處。”
周青青點頭,低聲回他:“大夫倒是說冇有大礙,不過他中了幾箭,想來也是傷得很重,不然也不會回府就一向昏睡。”
王爺重傷,自是王府大事,高低一陣繁忙,又是祈福又是驅邪。周青青看不懂這些西秦風俗,隻得待在房中,照看不知是昏倒還是昏睡的秦禎。
周青青輕笑了一聲:“他是王爺,我是王妃,照顧他是我的本分,馮將軍不消擔憂。”
如許一想也就豁然了,複又躺下。這回秦禎倒是冇再伸手碰她,隻是微微側頭,睜著那雙烏黑如墨的眼睛,灼灼看著她。直到油燈枯滅,那灼人的目光,彷彿纔算淡去。
周青青道:“我不過是想本身的日子過得舒心些罷了。”
周青青嗬嗬乾笑了兩聲,轉頭自上而下看了他一眼,想著這床本來也是屬於本身的,這近兩個月的時候,都是本身一人占著,憑甚麼全讓給他。
周青青乾乾笑了兩聲,他們還隻能算是陌生人好麼?
但他到根柢好,睡了這長長一覺,到了前半夜便悠悠轉醒,入眼之處便是周青青的臉。屋子內油燈垂垂乾枯,隻剩豆大點光,襯得麵前的臉有些恍惚。
秦禎稍稍平複那喘不過氣的痛意,佯裝沉下臉:“讓你上來就上來!彆跟我磨磨唧唧。”
周青青道:“那你就彆挨著我。”
米珠笑著點點頭,又道:“這點心含了和田大棗,另有阿膠,補身材再合適不過,味道也不錯,夫人彆忘了也吃點。”
因著秦禎重傷,周青青怕碰到他,也不敢上床,就拿著張凳子坐在床邊,籌算徹夜照顧他。
馮瀟神采嚴厲,看起來憂心忡忡,點點頭:“王爺福大命大,好幾次都是從鬼門關走過的人,這點傷何如不了他。”他頓了頓,又道,“還望王妃多費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