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會，馬車終究停了下來，說是到了。

他抿著唇，道：“你是冷嗎？”

難堪人的時候都顯得這般公理凜然。若說是奉迎，他的言辭過分呆板，若說是送人東西，聽起來的語氣卻更像是號令。

徐念念現在就彷彿獵人玩弄於手掌心的紅眼兔子，她張了張嘴巴，聲音裡儘是委曲的詰責道：“為甚麼不想和離！”他耍人玩嗎？曾經那般熱誠她想逼她放棄，現現在這做的又是甚麼混蛋事情！

如若不愛，哪來情傷？

約莫是走了一半路程，隋孜謙俄然動了一下。

隋孜謙聽著她蚊子似的冷靜哭聲，感受心都快碎了。心底那處無缺無損的壁壘完整坍塌，他比她還受不住，低下頭下巴抵著她趴在懷裡的後腦，輕聲道：“對不起。應當報歉的是我。”

徐念念見他言辭輕巧，臉上一熱，點頭道：“不消。”她的脖頸處很敏感，受不得外人碰觸。

徐念念哭了好久，淚眼婆娑的抬開端，哽咽道：“隋孜謙，你放了我吧。放了我，我們都不受這情字所擾，我求求你了……”

隋孜謙的手壓住了她的後背，容不得她自個坐起來。然後那大手拎著她的脖領子，彷彿玩弄小植物似的一拉，就把她拽進了懷裡，淡淡的說：“徐念念，我不想和離。”

徐念念臉頰通紅，她略微想昂首去和他對證，額頭就碰了下下巴，感受跟石頭似的，痛得要命。

徐念念要暴躁了！

他是想逼死她嗎？

徐念唸的心臟彷彿提到了嗓子眼，耳邊是咚咚咚的心跳聲。

忽的，她麵前一暗，隋孜謙伸過手將她耳邊的髮絲捋起來置於腦後，道：“但是寧家娘子擾了你，以是冇梳好頭？”

徐念動機發疏鬆的披在肩膀處，她側過甚，溫和的麵龐多數被綢緞似的黑髮半粉飾住了，模糊能夠感遭到那雙長長的睫毛一下一下，吸了吸鼻子，沉默不語。

她發楞的時候隋孜謙的大手就過來了，他粗糙的手掌攥著她的指尖，一跟一根的彎下來，讓她攥住了這枚紅玉，道：“質地不是上好的玉石，倒是我母親留下來的物件。冬暖夏涼，送給你。”他說話的時候聲音很降落，帶著莫名的磁性，腰板筆挺，眉眼莊嚴，實在看不出到底是何心機。

她決定疏忽隋孜謙下車，卻被他攔住。

淚如雨下，隋孜謙心疼的不成。他攬住了她的腰，冒死往自個懷裡按著，仿若如此，便能夠讓她顫抖的雙肩柔嫩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