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明的舌頭被勒得吐出兩寸之長，兩眼翻白，神采極其痛苦，他卻未曾掙紮，安靜地躺在長桌之上受死。最後他終究對峙不住，兩眼一黑暈了疇昔，再也感受不到下身傳來的熱誠。

商徵羽不為所動，還是眼神浮泛地盯著頭頂的頂格。

許仕林滾燙的熱淚落到商徵羽的臉頰上，她卻連眼睛都未曾眨一下，許仕林取了棉球沾了水滴在她乾枯到起皮的雙唇上，本來發白的雙唇被水浸潤過後這纔有了些許赤色。

許仕林目睹著孫明垂了下去冇了活力，他這才鬆開手中攥緊的頭髮，從袖中取出一根銀針，朝著孫明頭頂的穴位狠狠紮下去。

若換做平常，商徵羽必然會從床上跳起來圍著傅明鶴詰問他是如何安定金兵的，而這一次，她卻好似未曾聽到傅明鶴的呼喊普通，雙眼直直地看著頭頂的頂格，像是一具會呼吸的木偶人。

“嗯。”許仕林悄悄點了點頭。

他起家走到桌前撲滅一支安神香，這才走到屏風前麵喚傅明鶴，“明鶴兄，走吧。”

孫明刹時不能呼吸，這類靠近滅亡的感受，未曾讓他感到害怕，他乃至有些竊喜，終究要擺脫了！

許仕林回過甚去，朝著傅明鶴微微地搖了點頭，“給徵羽上藥的時候到了，明鶴兄躲避一下吧。”

他在孫明的絕望中滅了蠟燭，帶著傅明鶴拜彆，跟著通往地上的那一扇門合上，地窖再一次墮入了無儘的黑暗中。

她瞥見許仕林身後的傅明鶴，正欲施禮，卻被傅明鶴一把扶住，“許老夫人不必多禮，你們救了徵羽並留她在府中涵養，該當是我謝過你們纔是。”

跟著頭頂傳來的刺痛感，孫明猛吸一口氣又醒了過來，待他瞧見本身仍然身處地窖當中後，俄然崩潰痛哭起來，“為甚麼救我？你為甚麼要救我！你不是很想殺死我嗎？你殺了我啊！就現在！”

孫明“嘿嘿”笑著，嘴角流出紅色的液體，搖擺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臉孔猙獰得好像剛從天國爬上來的惡鬼，“你就是許仕林吧！”

許仕林的行動之快，像是演練了多次，待傅明鶴回過神來之時，許仕林身下的孫明已經成了豬肝色，他輕呼道：“仕林兄，沉著！”

許仕林強忍著哀思，寬解傅明鶴道：“這世上向來冇有甚麼未卜先知的事，明鶴兄不必自責。”

“徵羽。”許仕林坐在床沿，將商徵羽鬢邊的碎髮攏到她的耳後，輕聲道：“將軍班師了，你莫非不想曉得他是如何擊退金兵的？”

她乃至不敢閉眼，一旦合上雙眼，那一張張金兵的臉就如同走馬燈似的在她腦海裡循環播放，讓她一次又一次地幾次接受那日的熱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