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帝見本身親手遴選出來的太子竟與殿堂下的臣子是同一副嘍囉模樣，心灰意冷，終究支撐不住，靠著立柱滑坐下去。

他的目光落到跪得筆挺的玄宇身上，“好孩子，疇前是父皇的不對，如有來世，父皇必然好好對你。”

玄宇的母妃王溪竹不爭不搶，梁帝未曾給過她甚麼寵嬖，以是連帶著玄宇也不如何受他的愛好。回想起疇昔的各種，梁帝的心中非常不是滋味，他給儘寵嬖的皇子被他寵成了接受不起變動的軟骨頭，倒是被他蕭瑟的皇子在這存亡攸關的時候情願站在他這邊。

坐在完顏亮身邊的柳依依絞著他的衣袖，嬌嗔道：“大王，據我所知，我金國對於歸順的大臣都有一項歸順禮，不如讓這大梁的太子施禮，他若心甘甘心，我就且信他是至心歸順。”

“大王，”柳依依搖了搖完顏亮的手，朝著梁帝的方向儘力努嘴。

看著朝堂之下一張張熟諳的臉，梁帝的內心五味雜陳，他抬起顫抖的手指向殿堂下的人，“賣國求榮的東西！你們……你們……”

完顏亮笑道：“是我的百姓，我天然不會難堪他們。”

許仕林對孫明的告饒置之不睬，差下人送了些吃食出去，對那些乞丐道：“你們吃剩下的餵給他一些，彆叫他餓死了。”

過了一日，許仕林又尋了幾個乞丐送出去，今後的每日，許仕林都會送些人出去，各式百般的人都有，但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的特性——龍陽之好。

太子垂下腦袋，算是默許。

這是玄宇第一次感遭到來自梁帝的父愛，他眼中噙著淚，“父皇賜與了兒臣的性命，疇昔的每一天兒臣都過得很好，父皇不必自責。”

“我如何生出你這麼個冇骨氣的東西！”梁帝氣得捂住心口，腳下一個趔趄幾乎倒下，他將身子靠在身邊的立柱上，這才穩住了身形。

梁帝與二皇子、三皇子被架上囚車，而太子一家被扒去衣物、披上羊皮跪爬在地上給囚車開路。

完顏亮像是對太子的歸順並未有過量的不測，他皮笑肉不笑道：“隻你一人可不成，你的妻兒若想活命，也要與你一同業禮。”

殺人誅心，梁帝麵如死灰。

完顏亮略帶玩意地看著麵前的父子，他笑道：“好一副父子子孝的大戲，既然如此，那你們父子就一同赴死吧，也不枉你們父子一場。”

此時離金兵破城已疇昔七日之久，完顏亮一心想兼併大梁，做一個受百姓讚美的明君，倒也冇有過量難堪百姓，隻是那些朝廷重臣就苦了些。昔日他們是高高在上的高官，過慣了錦衣玉食的日子，此時卻成了完顏亮的階下囚，此等落差令大多官員苦不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