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張口正要說話,便被蘇逍按住了肩膀。
看著蘇逍的神情,蘇玉的喉嚨有些發緊,卻還是緊繃著聲音安撫道:“已然已經嫁人,大哥還是放下她罷。她既非官宦之女,就算她冇有許配人家,大哥想娶她為妻,怕是也過不了父親與母親那關。”
蘇逍的麵上冇有一絲高興之色,烏黑如墨的眸中閃著寒光。
“有人來了。”
常常提到睢陽王,蘇逍眸中的恨意便不加粉飾,蘇玉對此已然習覺得常,固然仍會擔憂,但是此次出征的敵方已然是強弩之末,傷害天然比以往上疆場要小很多,隻是蘇玉卻另有一事拿不準。
“以後?”蘇逍的嘴角彎了彎,隻是因為瞳色過分稠密,讓人看不出這笑意的深淺,“以後她便嫁人了。”
“是。”葉責應了一聲,對著書房中的二人躬了躬身,行動如飛地走出了書房。
蘇逍麵色嫌棄按著蘇玉光亮的額頭將她推遠了一些:“你少拿這些話來激我,我可不吃你這套。”
蘇逍這回卻冇有直接答覆,反而轉過臉來看向蘇玉,一雙眼眸閃著意味不明的笑意反問蘇玉道:“那你感覺我現在過得如何?”
蘇玉點了點頭:“我隻盼大哥能夠早日返來。”
“那……以後呢?”蘇玉謹慎翼翼問道,“你與那女子,以後如何了?”
蘇逍卻冇有迴應,固執羊毫將手中的函件結了個尾以後,羊毫放到了一側白釉千瓣蓮花筆洗當中,這才抬開端來歎道:“罷了,強扭的瓜不甜。”
蘇逍氣笑了:“我也冇如何說你,隻是想教你珍惜麵前人,如何到了你的口中就變成了唸叨?”
蘇逍不置可否,反而轉了話題道:“你方一送走三弟便來到我這裡,怕是也曉得我要帶兵圍殲睢陽老賊殘部一事了罷?”
蘇玉點了點頭,但轉念想到蘇逍一向垂著頭寫字,天然看不到本身的行動,便隻能開口道:“已經聊完,我纔將他送出府去。”
“於思遠。”蘇逍口中吐出這三個字以後,身材微微向後仰,閒散地靠在了檀香木椅背之上與蘇玉對視,“當初於思遠向我們稟報於明堂通敵叛國,本意是想替於明堂將功贖罪,憑此保他父親一命。隻是他卻未想到於明堂冇有死在寧國手上,反而被睢陽間子俞徹親手所射殺。我猜想於明堂臨死之前必定叮囑了俞徹甚麼,俞徹纔會派人潛入淩安城將思遠接出。隻是思遠早就恨透了睢陽一脈,又如何能夠服從於俞徹。是以他一麵冒充順服,一麵卻與我們裡應外合,將睢陽殘部殘喘的位置傳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