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玉側頭,深深望向秦硯,一雙瀲灩的眸子流波委宛:“你到底還是總喜好讓著彆人,就算心中所想南轅北轍,嘴上還是先一步認錯。”
“方纔你也說了本身不通武將事物,那為何會領命這個任務?”
蘇玉驚奇看了秦硯一眼,不知他這麼說所為何意,卻還是解釋道:“父親固然交戰疆場,功勞無雙,卻到底上了年紀,近些年蘇家軍根基都交到了大哥和二哥的手上。二哥你也曉得,還在邊關戍邊未歸。而大哥本就是豪宕不羈的性子,若要讓他見見外人,擺出一副嚴厲端方的態度尚可,可光陰久了也就本相畢露了。是以蘇家校場的蘇家軍高傲哥接辦以後,軍風確切變了很多。”
拿出剪刀,秦硯對著蘇玉溫聲道:“我要將昨日包紮的紗布剪開換上新藥,你將手伸平,莫要亂動將傷口碰到了剪刀。”
校場離淩安城不近,蘇玉與秦硯兩人坐著慢悠悠的馬車趕到時,卯時已過。
“好欺負?”秦硯忍不住發笑道,“好欺負便好欺負罷。但能讓我心甘甘心讓的……”
“如此來講……”蘇玉總結道,“你倒也真冇多讓過彆人,隻是你此人常日裡太愛笑,總讓人感覺好欺負罷了。”
李狄聽後兩眼向上一翻,苦笑道:“我這那裡是擔憂他……蘇二蜜斯怕是不知,蘇少將軍與我說好一人輪十本分,還定好了日曆畫押了指模,我這邊剛輪完十天,本想著明天能放個小假,冇想到蘇少將軍他又被關了禁閉,上一次他被關十天我頂了他十天,再上一次他被關了一個月……早曉得明天他打秦……”說到這裡,李狄偷瞟秦硯一眼,改了口,“早曉得明天他肇事的時候我就該攔著他的……”說到前麵,苦笑都變成了慘笑。
秦硯目光微動:“大抵……是因為太後隻信得過下官吧。”
“甚麼事?”秦硯轉頭向她,目光專注。
“好了。”將紗布繫緊,秦硯道:“還是昨日的那句叮囑,切忌沾水與磕碰,也不要……拔瓶塞。”
“那這些日子就有勞李校尉了,我本日歸去就跟父將求討情,看看能不能早些將大哥解了禁閉放出來。”
“恰是此事。”秦硯道,“蘇二蜜斯也曉得下官出身太病院,治軍閱兵等武將之事,如果冇人從旁指導,下官怕是一頭霧水。是以如果蘇二蜜斯近幾日得空,下官還請蘇二蜜斯從旁指導一番,好讓下官歸去得以交差。”
“你的傷就在手掌,如何這麼不誠懇?”秦硯皺眉道,口氣是少有的嚴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