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硯沉默了一瞬,右手不漏陳跡地輕捂住腹部的傷處,雙膝一彎就要跪下去。
“顯兒早晨吃多了些,我讓乳孃將他抱著出去消食去了。”
秦硯凝睇著太後,承諾道:“我承諾你的事情必然會做到。”
“這又有何不成?”秦硯收斂了麵上的笑容,聲音清冷道,“我與睢陽王對弈了這麼久,互有勝負,亦想去親身會一會他。”
秦硯對著車伕溫文一笑,行動遲緩地走到馬車跟前翻開了車簾,當看清了馬車廂中的人,嘴角的笑意卻逐步凝固了起來。
秦硯跟著太後走進了內殿,卻先四下張望了一番,問道:“顯兒呢?”
太後沉默不語,端起手中的涼茶一飲而儘。
太後俄然瞪大了雙眸:“你這是何意?”
“當時蘇家尚能夠從這一亂局中脫身而出。”秦硯不附和誌,“可現在蘇家已經愈陷愈深,因為蘇逸少將一事,除了蘇老將軍護子心切,蘇家高低怕是都不會讓步。更何況蘇少將軍本日如此氣憤,不但僅是因為報仇一事,我早已說過蘇逍少將軍的名號不是白得的,他不成能甘心被人護在身後。”
如果旁人被太後如此怒斥,必然會當即誠惶誠恐下跪叩首請罪,而秦硯卻立在原地未動,隻是低垂了視線,口中輕聲道:“臣不敢。”
秦硯沉默了一下,問道:“你這是同意了?”
“蘇少將軍。”秦硯將笑容拾起,開口喚道。
秦硯蹙眉問道:“我未到殿中時,他都與你說了些甚麼?”
秦硯頓了頓:“蘇世清曾說過,蘇家的兩個兒子中,蘇逸沉穩不足,而蘇逍肖父。蘇世清本身就是一個油滑油滑的老狐狸,蘇逍又能簡樸到那裡去?”
“本日你們留給了我太多的挑選……”太後用手撐著桌麵站起家來,肥胖的身形微微晃了晃,怠倦笑道,“也不對,本日你們一點挑選的餘地都冇有給我留下。”
秦硯不欲將蘇逍傷他一事奉告太後,麵上用心暴露一副難以開口的模樣,打趣本身道:“我與顯兒一樣,本日吃多了,剛好站著消消食。”
太後瞪了他一眼,將寬博的宮裝長袖一甩,回身走到內殿的圓木桌旁坐下,帶著七分薄怒看著秦硯:“你這清楚是結合著蘇逍將了我一軍!”
“上來罷。”蘇逍坐在車廂內裡,俊朗的麵龐上神采喜怒難辨道,“讓我送秦大人回府。”
秦硯曉得太後如果這麼說,便是將他方纔說的話都聽出來了,悄悄點了點頭,冇有在多說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