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蘇府的車伕道了一聲謝,秦硯徐行走到宮門口。守門的禁衛軍早就識得他,是以就算現在已然時至傍晚,秦硯冇被查問甚麼便入了宮牆以內。
秦硯扶著額角閉了閉眼,再展開時已然清瞭然很多:“我昏了多久?”
“秦大人。”太後道,“你這個時候入宮,不知有何要事稟奏哀家?”
蘇玉頓了頓:“二哥血海深仇未報,我尊敬大哥的誌願。”
蘇逍聞言深深看了一眼秦硯,這才轉向容色已經冰冷到如凝了一層霜般的太後,攥緊的拳頭悄悄顫了顫,終究卻緩緩鬆開低垂了眼眸道:“那臣便先行辭職了。”
“是。”秦硯立在原地未動,疏忽太後對他的施壓必定道,“請太後恩準。”
“蘇少將軍未免將群臣商討看得過分兒戲了些。”秦硯淡淡道。
蘇玉將那藥碗端起:“去罷,我已經命人在蘇府門前為你備了馬車,路上要謹慎些,莫要讓傷勢更加嚴峻了。”
秦硯捂住腹部下車,再直起家來時,手已天然垂下,又變回了阿誰溫潤安閒的秦禦史令。
蘇逍雙拳緊握,嘶聲道:“你如果過來阻我出兵睢陽王,還不如現在就歸去罷,如許我還能留你一條命在。”
太後眸色漸深:“當初哀家與你們一起商討時,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秦硯收回看著蘇逍的目光,對著太後慎重道:“臣是來請太後收回懿旨,準予蘇家軍與蕭山軍一起出兵征討睢陽王。”
太後卻在這時開口打斷了二人的辯論:“不管你們二人本日如何勸說,哀家懿旨已下,並冇有收回來的籌算,秦大人與蘇少將軍還是退下罷,天氣已經不早哀家已經累了。”
秦硯點頭,緩緩道:“現在寧胡邊疆正有蕭致越將軍鎮守,如果現在換成蘇家軍,兩軍在交代時必定會有一番馳驅繁忙,而如果隻換將不換兵,亦會有兵將共同不默契這一弊端,是以不如讓蕭將軍持續留守邊關,而調派蘇家軍與蕭山軍的聯軍出兵睢陽王。”
太後點了點頭,待到蘇逍出了大殿,殿門從內裡嚴嚴實實的合上,太後這才轉向秦硯,素淨至極的眉眼現在已然染上了一層濃厚的暴怒之色。
蘇玉為秦硯煎的那副鎮痛散現在已經模糊闡揚了藥效,秦硯隻感覺腹部翻江倒海的劇痛已然被一縷輕柔的暖意所垂垂圍攏住,隻怕再過不久,隻要他不牽涉到傷處,便尅冇甚麼痛覺了。
蘇逍容色森冷的立在門邊,上高低下打量了一番秦硯,目光逗留在他還是泛白的麵龐上,腔調不帶起伏道:“常日裡看著你文文弱弱,倒也算是一條硬男人,被我揍成那樣還不斷念腸跑到宮中來覲見太後。”